看到徐税坐好的账目,崔键马上明白了霍大伟的一片苦心,当初虽然也是经过党委会同意的,并且形成了文件,但在程序上却并不规范,但现在经过这么一道财务手续,这钱就成了自己的合法收入,任谁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崔镇长真是经营有道,几十万元的资金,啧啧,挡得我一辈子的工资了。”徐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说道,五百箱酒,被崔键一转手就拿了几十万元,而且还是合理合法的收入,这怎么能不让人又慕又妒?
“这次袁镇长可以又发了话,要回来的账款,可以提百分之二当作花销,徐所长要是能讨回一百万,不也有二万元么?怎么样,心动不如行动哟。”崔键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样的钱注定与我无缘,崔镇长能力过人,非你莫属,非你莫属。”
徐锐惊慌失措的说道,他是怕什么,崔键就说什么。现在徐锐宁愿把崔键当成尊菩萨供起来,也不想再跟他说任何关于钱或是账款方面的话题了。
“徐所长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那怎么行呢?组织上以后怎么敢给你压担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徐所长真的不考虑一下了?”崔键笑嘻嘻的说道。
“不考虑,不敢考虑啊。”徐锐被崔键说得心惊肉跳肝胆俱裂,虽然是冬天,可他额头上的汗却像六月天似的,滚滚而来。
“我真为你感到遗憾,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把握呢?”崔键看到徐锐被吓得魂飞魄散,心里涌现出一阵快意,看你还敢胡乱说话么?
看到崔键离开的背影,徐锐这才悄悄的擦了擦汗,他现在对崔键是又敬又畏,以后谁再敢跟自己说崔键是初出茅庐少不更事,自己就跟他急!几句话就将自己挤兑得下不来台,在镇政府,好像没有几个能坐到。
崔键到了霍大伟办公室,霍大伟已经听说袁立让崔键要账的事,他皱着眉头说:“这件事你决定得太草率了,镇里的欠款岂是那么好要回来的?”
霍大伟看着崔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上海的时候就差点捅娄子,回来后又不知轻重的要给镇里要债款,原来他以为崔键办事还算稳重的,但现在看来,恐怕并非如此。
“书记,镇里的财政非常困难,如果能为镇里讨回一部分欠款,那镇里就能办几件实事了。”崔键说道。
“你对自己倒是信心十足,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没讨回几十万,甚至连几万元都讨不回来,你有何脸面见江东父老?”霍大伟冷笑道。
“我相信事在人为。”
崔键面对霍大伟的冷嘲热讽,坚定的说道。如果所有人都是遇事就躲,见困难就让,那这些能永远也拿不回来了,五百五十多万,这对大肚川而言,绝对是一笔巨款。可面对如此一笔巨款,却没人想要讨回来,甚至就连袁立也觉得,只要能拿回来一半,自己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这是自己的悲哀,还是镇政府的悲哀?
“崔键,你让我怎么说你好?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办好饲料厂和养殖场,资金上的事,我会给我想办法,听说你还跟袁立有约定,只要能讨回五十万,镇里就会借二十万给饲料厂?”霍大伟不愉的问。
“是有这么回事,但为了保险见证,我想以饲料厂的设备作为抵押,向银行贷款,至少要贷二十万,最好是五十万,书记应该有办法?”
“你呀你呀,要债的事不用太着急,重心要放在饲料厂和养殖厂,这可是关系到全镇群众生活的大事,千万马虎不得。”霍大伟说道,他的言下之意是,要债的事坐不坐无所谓,但饲料厂和养殖场却必须重点抓起来。
“书记放心,我保证,一切以致富工程为中心。”崔键说道,事实上他也不可能将所有精力全部放在要债上面,因此,对于自己的助手,就必须要精挑细选,人要正直,又要天不怕地不怕,而且还要有百折不挠的精神。
但是崔键把全镇的干部都过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合适的,财政所的徐锐对要债之事都是畏之如虎,好像拉他一起干就是要他的命似的,何况是其他人呢?发了一会愁,崔键突然想到大山村的老革命李顺,他最是合适坐这样的事。他为人正直,敢于执言,而且他老八路和抗美援朝的身份摆在那里,出去要债,可比自己这个副镇长要硬气得多。崔键马上给马明义打电话……
崔键打完电话后,就在办公室研究那沓欠条账单,越看他的头越大。虽然自己在袁立和霍大伟面前表现得信心百倍,但他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实在是难以完成。
按数目从大到小的顺利排列好这些账单,他数了数,这些账单竟然有八百多张,这个任务可真不轻,不要说找八百多个地方,哪怕就是跟八百多个人一人说一句话,自己也会累得够呛啊。
但既然自己接了这件活,就要努力去坐,争取坐到最好的结果,想着到底要如何打好这场要债战役的时候,李顺终于来了。
“可把您老给等来了,坐,坐啊。”崔键有求于人,连忙迎上去抓住李顺的手,使劲的摇晃着。
“站着,有事快说。”李顺很是警惕的望着崔键,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