髙啸海在远离飞机失事区域后,掏出从M国人身上搜到的海图一看,附近标有一个名为竹下的小岛,他又掏出罗盘定了一下位,然后朝那里疾驶而去。
高速行驶的游艇,非常优美地在身后卷起一条白色的浪带,在皎洁的月光映射下说说生辉,但不管是髙啸海还是加藤枫的心里,都没有那种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浪漫和惬意,除去对将要面对的一切充满未知以外,更重要的是两颗跳动的心,无异于咫尺天涯。
“次奥尼玛——”
坐在旁边的加藤枫,正在考虑脱险后,如何接触弘田永志并与之周旋的时候,突然听到髙啸海大声啐了一口,还没来得及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嗵”地一声,本来靠在椅子上的她,差点从前面被甩了出去。
“怎么回事?”
当她瞪大眼睛朝前一看,游艇竟然冲到的一个礁盘上,艇首被撞了个大洞,海水喷涌而入。
令人沮丧的是,这个礁盘大部分都淹没在海水里,只有一小部分露出海面。
游艇很快就下沉了,髙啸海不得不再次抱着加藤枫泡在海水里。
加藤枫白了他一眼:“知道吗?你刚刚在我脑海里耸立起的光辉形象,一下子就被你亲手摧毁了。不是看过海图了吗,怎么还冲到礁盘上了?”
“这是个暗礁群,海图上没标注。”髙啸海解释道:“不过有了暗礁群就好办,至少证明我们距离海岸或者海岛已经距离我们不远了。”
加藤枫白了他一眼:“那你带我上岸呀!”
靠,这尼玛还是劳资的错?有本事你自己游到岸上去呀!
髙啸海没说什么,一手抓住礁盘,一手搂着加藤枫,好在现在应该是退潮的时候,一会整个礁盘就有可能全面露出海面,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鲨鱼群的出现。
看到他没说话,加藤枫又呛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故意打算再救我一次呀?刚才已经说过了,就算你救我一百次也没有。”
髙啸海还是没吭声,他静静观察着,发现海水退的很快,礁盘已经露出二、三十公分了。
“哎,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上去了?”
“等一会。”
“为什么?”
“没看到海风原来远大吗?”髙啸海说道:“现在上去被风一吹,我们很快就会冻成冰棍。还是等潮水多退一会,上面能来回走动是再说。”
加藤枫越来越感觉到,髙啸海不仅机智过人,而且头脑朝冷静,这些常人难以察觉的细节和常识,在现在这种时候,他都能有条不紊地考虑到。
就在这时,髙啸海突然伸手从水下托起她的臀部,使劲猛地把她推过露出海面的礁盘,自己也跟着翻了过去,接着在抓住她的手臂,在没过腰间海水的礁盘之间跌跌撞撞地朝里面扑去。
“你……又干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巨大的水花溅起的声音,回头一看,一条鲨鱼在他们刚才停留的地方来回游荡着。
一想到如果晚一步就可能被鲨鱼嘶得血肉模糊的惨状,加藤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上帝。”她紧紧搂住髙啸海:“它……不会扑腾进来吗?”
“在海里鲨鱼甚至比人类更聪明,它们知道现在是在退潮,一旦跃入礁盘里,里面就会因为搁浅而丧生。”
“万一这条鲨鱼象我一样,不知道你说的情况怎么办?”
“那么它身边一定会有一条象我一样什么都懂的鲨鱼,否则它也活不到今天。”
加藤枫一把把髙啸海推开:“你的意思是,我要是离开了你就活不长?”
她刚想转身离开,可一看周围的情况,还是回身依偎在髙啸海的身边,说道:“好吧,我承认,至少现在我是离不开你。”
海水在加藤枫的焦虑和惶恐中逐渐褪去,整个礁盘已经凸凹不平地露出了海面,等待礁石之间能够容得下来回踱步的时候,髙啸海立即脱下衣裤拧干,晾在礁石上。接着又把短裤脱下,象戴顶帽子似地把它戴在头顶。
被风“啪嗒啪嗒”地吹着,样子十分滑稽。
加藤枫十分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觉得他明显是在挑豆自己,丫的就算是晾衣服也用不着脱的那么干净吧?
你不就是要我看你的身体吗?我偏不看!
加藤枫走在另一边的一块湿漉漉的礁石上,背对着髙啸海坐下。
接近凌晨的大海,风似乎越来越大,在这寸草不生的礁盘上,加藤枫不知道还能熬多久。她不知道退潮之后再涨潮,至少是七、八个小时以后的事,心里总是担心着万一等会又涨潮,而那条该死的鲨鱼还没有离去的话,可能再怎么乞求上帝的保佑都是徒劳的。
“阿嚏——”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把衣服脱了放在礁石上晾干吧,”髙啸海提醒道:“否则你熬不到天亮的。”
加藤枫回头瞟了髙啸海一眼:“象你一样吗?”
“在任何情况下,能够生存下来是唯一重要的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