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刑警组织从对J国暴力团多年调查经验来看,一些暴力团的顶层人物和基层人物容易被发现,这主要源于暴力团的顶层人物往往是众矢之的,而基层人物又是冲锋陷阵极易暴露,但每次J国警方在对暴力团伙进行扫荡的时候,他们的中坚力量却往往都能够销声匿迹,得以完整保存。
在国际刑警组织和J国多次的联合扫荡中,M国中央情报局驻J国情报机构,总是自告奋勇地配合扫荡,无偿提供相关情报,甚至直接派人参加扫荡指挥部的工作。
而每次扫荡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出去花瓶般的上层,和垃圾般的下层人员外,支撑着各暴力团伙的中层力量,似乎从来就没被动摇过。
这次所谓的清道夫计划,一开始其实也是国际刑警组织和J国警方联合制定的终极扫荡计划,M国中央情报局驻J国情报机构再次自告奋勇参加,他们代号为双头鹰的领导人,甚至毛遂自荐地派手下代号为丝巾的特工珍妮,直接打入山口组。
而珍妮参加清道夫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国际刑警组织向中国警方要髙啸海参与行动,同时又避开国际刑警组织,直接到南山与髙啸海见面。
本来对此颇有微词的国际刑警组织,立即暗中监视了珍妮,发现髙啸海在上飞机之前给她发过信息。言下之意,这次J国航空公司的飞机失事,绝对不是什么误射,而是蓄意谋杀,只是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而已。
中方对此提出意义,绝对M国人谋杀髙啸海的动机根本就不成立,而国际刑警组织却百分之百地肯定,M国人肯定是蓄意谋杀,但目标不是髙啸海,而是和他同机的加藤枫。
接着,国际刑警组织的官员,把天狗社的计划向中方进行了详细通报,为了取得中方的信任,他们还透露国际刑警组织在天狗社内部有个代号为火鸡的卧底,所以才能掌握天狗社的一举一动。
为此,国安部和公安部在经过紧紧磋商后,又征得梅鸿宇的同意,把魏宏斌作为代号橄榄枝通报给了国际刑警组织,当然没有通报他真实的姓名,就要他们也没向中方通报火鸡是谁一样,只是制定了火鸡与橄榄枝的接头暗号,以备急需的时候,由他们自己斟酌是否接头。
接到新的命令后,梅鸿宇立即召集谭文丽和魏宏斌碰头,向他们传达了上级的命令,除了配合国际刑警组织和J国警方,铲除潜伏在J国政府中的暴力团伙的骨干分子以外,他们还有另一个任务,就是找出M国中央情报局驻J国情报机构里的内奸,替髙啸海报仇。
接到新的命令后,触动最大的是谭文丽,现在她似乎才明白,为什么处长说对于她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昨天还活蹦乱跳的髙啸海,今天就烟消云散了,看来选择卧底就等于踏上不归路的说法,绝对不是耸人听闻。
现在,只要谭文丽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髙啸海的眼睛,尤其是在谭文丽离开樱花楼,走到停靠在紫荆花KTV门前警车时,髙啸海站在车门边看着她时的那种期盼得到谅解,又充满内疚和不安的眼神。
——谢谢你,兄弟,是你拯救了我,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直到现在,谭文丽才在心里叫了髙啸海一声兄弟,同时感激他救赎了自己,她感到遗憾的是,自己没能面对面亲口对髙啸海说出这些感激涕零的话语。
晚上吃饭的时候,余薇薇和黄雪琴才从《新闻联播》中听到髙啸海出事的消息,坐在一旁的余薇薇当即失声痛哭,黄大姐夫妇也是泪流满面,一直哀叹“为什么好人总是不在世”,只有黄雪琴没有任何表情。
“妈,”黄雪琴突然说道:“从明天开始,请你每天炖一只鸡给我吃。”
黄大姐夫妇和余薇薇一怔,他们弄不明白黄雪琴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平时没有饭量,只是靠着喝牛奶,稀饭恢复身体的她,怎么会在髙啸海的死讯传来之后,大家都茶饭不思的时候,竟然想到要每天吃一只鸡?
“雪琴,”余薇薇泪流满面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黄大姐还以为她悲伤过度,立即走到她身边说道:“孩子,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把自己给憋坏了。”
黄雪琴却面无表情地说道:“吉人自有天相,高大哥是不会死的。他跟我说过,等我走进考场的时候,如果他在南山的话,那么站在学校门口一直凝望我的人一定是他。如果他不在南山,他的心也会在我身边跳动。我相信,等我走进考场的那一天,高大哥一点会出现在考场门外的。所以,我要拼命吃东西,等高大哥回来时看到我还是这么瘦的话,他会很伤心的。”
“雪琴——”
“孩子!”
余薇薇和黄大姐两人同时搂着她失声痛哭起来,黄国强实在看不下去,悄悄跑到厨房痛哭不止。
黄雪琴却端起桌子上的碗,拼命地用筷子把碗里的饭朝嘴里扒,非常吃力地咀嚼着,之后,她大声朗着髙啸海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也不管我们最终是否能够走到一起,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把彼此的记忆永远铭刻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