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腿有些抖,咬紧的牙发出‘咯吱’的声音,额头的汗沿着鼓起的青筋往下淌,都快汇成一条小溪了。
抵着苏瑾眠脑门的枪沉重的他都开拿不起了。
祖启本来是很无奈的,对苏瑾眠瞎胡闹而苦闷着,可当瞧见大汉那筛子般抖着腿的时候,他眼里有一闪而逝的赞赏。
很快掩饰住那一抹情绪波动,他好似知道苏瑾眠的目的了,可看着那黑洞洞的枪,他并没有配合她的演戏,那样无非是在拿她的生命做赌注。
他祖启的生命可以当赌注,但是她苏瑾眠的却不行。
他迈开腿,双手举起,“放了她,我做你人质,我可以让所以人都不伤害你,让你走。”
大汉犹豫了,他手中的枪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沉重过,生不如死吗?他带着怪异的眼神瞧了眼苏瑾眠。
也不顾苏瑾眠的继续叫嚷,他一把推开了她,枪很快就抵在了自愿靠过来的祖启脑袋上。
“我相信祖先生的话!”大汉其实心里打着鼓,可心理素质还是颇好的,要不是祖启的名头太大,苏瑾眠的话中的暗射,他不会这般害怕的。
等千岳过来的时候,就刚好瞧见祖启被人用枪抵着脑袋在。
他将开过来的车听在了一边,当然,距离也是他精心算计过的,不会靠大汉很近,也不会让大汉认为车停远了,恰到好处。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可以瞧见车停靠的位置很讲究,车尾刚好在大汉视线盲点上,而车尾恰巧也离一堆废弃的材料很近,藏人很简单。
但是从大汉的角度去看,一点破绽都没有。
当千岳拧眉站定后,祖启才开了口,“带她去车上,离开这里。”
千岳跟祖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他眼里特有的光彩他一眼就瞧出来了,默了默,只是点了点头,便带着坚持要在现场的苏瑾眠。
当然,苏瑾眠的这点小气力那能跟千岳比,一只胳膊拽着她就上了车。
不管苏瑾眠怎么闹,怎么恳求,千岳都视若无睹,开车离开。
等走了一段距离后,千岳才缓缓开口,“你在那里只会碍大少爷手脚。”
一句话堵死了苏瑾眠还想继续开口的嘴型,张了张,最终还是眼里含着雾气,咬牙不在开口。
其实内心深处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在现场的话会让祖启分心了,可那黑洞洞的枪口让她心口狂跳,比那支黝黑的空洞指着自己脑门时还要心颤。
她每呼吸一口气,胸口就疼,她不愿意祖启出事。
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有些爱,不是嘴上说不要就不要的,不是说可以放弃就放弃的,不是下定决心后心就会跟随的。
她原来,爱他也这般深沉。
她双手趴在车后面的坐垫上,透着后窗瞧着那里的小黑点,越来越小。
千岳从后视镜中睇了眼苏瑾眠,片刻后才开了口,“其实你今天帮了大少爷很大一个忙,要不是你自己逃出来,我们还真的没把握可以‘毫发无损’的将你救出来。”
当说到毫发无损的时候,千岳眉头拧了拧,这个词用在这里显然是不恰到的。
苏瑾眠却没听进去,心里满满的都是祖启的安危。
而瞧着苏瑾眠远处后的祖启,嘴角勾了勾,淡定中带着一抹诡异。
“你可以将枪拿开了。”
大汉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腋窝三寸下一麻,握紧枪支的右手突然就耷拉了下来,枪掉在了地方。
他惊恐的想要弯腰去捡,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好似给废了,完全使不上力。
这还不说,刚一弯腰,小腹受到了重击,直直的后退了好几步,还是没稳住身形,翻到在地。
“你......你,竟然说话不算数。”祖启的动作太快,快到他还没反应过来。
他左手指着祖启,想争取最后的一丝希望,心突然的就沉到了底,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从毛孔里钻了进来,这让他更加绝望。
说话的声音越发的颤抖了起来,“你,你,你可可可是祖家当家......”
祖启挑眉,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倒地的男人,伸出脚狠狠的蹋在他的胸口,“是又如何?”
“你你,不能说话不算数,要是传出去,你们祖家的会......”
“那又如何?”祖启一口打断大汉颤抖着的嘴皮子,冷笑一声,“我的女人你也敢伤!”
大汉心有股骤停的感觉,‘刺啦,刺啦’的喘着粗气,虽然没做什么剧烈运动,可这精神层面的惊恐远远比身体上的更甚。
“祖启,你,你不讲信誉,真不是男人,就算我死了,也会瞧不起你。”大汉心里虽然害怕的紧,可还想争取最后的生机,希望这激将法会有效。
“哈——”祖启微眯眸子,“我从来都是讲信誉的,放心好了,我手下没一个人会伤你。”
话音刚一落,就见大汉嘴角一颤,恢复了一份生机,那双眼里满满的都是劫后余生的感慨,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