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帮我宣告。”赵香芸闻言忙吩咐道。
杨路欠身走了进去,不大会儿,银若宸忙忙迎了出来,温言说道:“娘,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叫丫头们过来说声就行了。”
银若宸俊顔上有丝惟悴,岁月的沉淀,他明亮的眼神里多了丝沉稳与刚毅,眼神睿智而清静,很好的掩去了内心的那份纠结,给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沉静与淡定,身上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韵味,这样的男人,每当他走出王府,都会有许多女人惊羡的目光朝他羞涩地望来,每每至此,他嘴角只是淡然一笑,云淡风清地走了,从不把任何女人放在眼内。
银若宸犹如一个成熟的果实,全身散发出诱人的气味,更兼他风流俊俏,富甲天下,沉默冷俊的外表更添许多魅力。
“狗儿啊,娘这几日找不到你,想跟你说说话啊!”赵香芸拉着银若宸的手慈眉善目地说道。
银若宸微微一笑,扶着赵香芸朝书房内缓缓走去。
刚走进书房,扑鼻的酒味迎面扑来,赵香芸皱了皱眉,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狗儿啊,这喝酒伤身,可得要注意身体啊。”赵香芸刚坐下便语重心长地说道。
银若宸笑笑,点点头道:“娘,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你呀,这是敷衍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如若你真注意了,就不会日日在此饮酒买醉了。”赵香芸痛心地说着,语声哽咽,用手抹着眼泪。
银若宸闻言面露愧色,沉默不语。
“狗儿啊,过去了的事就过去了吧,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过正常的日子了,人生苦短,何必耿耿于怀呢。”赵香芸不厌其烦的劝说道,期望银若宸能解开心结,重新好好生活着。
银若宸沉静的眼眸泛起一层看不见的痛意,扭过头去,淡然说道:“娘,您只管安心过日子就行了,我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您就不要担这个心了。”
“该怎么做?”赵香芸闻听此言,情绪激动地说道:“你是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做呀,瞧瞧你现在过的日子,娘这心啊看了都痛,狗儿啊!娘都这把年纪了,你真认为娘只想过这种富贵的日子么,你若生活得不好,娘又怎么能生活得好?娘心里时时刻刻记挂着你,你如今都年过三十了仍然子然一身,一无所出,每日这样生活着,你叫娘如何能安心度日?”赵香芸说到这儿几乎在哀求了:“狗儿,你若真疼惜娘,就娶妻生子吧,听娘的话。”
“娘。”银若宸脸上被一层痛苦笼罩着,提高了声音说道:“娘,我不能娶妻生子,我爱的人是菱儿,她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决不能那么做,这样做对菱儿太不公平了。”
“可是,狗儿。”赵香芸流着泪说道:“菱儿,她已经死了,这是事实,你还年轻,总不能这一辈子就守着一个死去的人活着呀!”
“不,她不该死,也不会死,我的菱儿不会死的。”银若宸喃喃自语地说道,那年,他在护城河里搜了个遍,都没有发现她的尸首,附近的村庄,河流全都没有发现踪迹,如果人死了,总会留下点痕迹的,可是寒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尽管跳进那样湍急的河水里生还的可能性很小,但他从来都不相信他的菱儿会死,就像十年前那样,被恶人从那么高的悬崖峭壁上丢下去都没有死成,这次也肯定不会死,可这几年来,他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北冥国的各个地方都没有发现寒菱的身影,她,到底去了哪里?还是真的已经死了,银若宸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痛苦。
“狗儿呀,你清醒下吧,从那么急那么深的河水里跳下去,这哪有生还的可能啊,更何况她当时还怀着你的孩子,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常人都难,更何况是她呢。”赵香芸心痛地说道,“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可它已经发生了, 我们也是毫无办法,死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这才能对得起她的死呀,如若她地下有知,得知你这样生活着必定也是不高兴的,狗儿,醒醒吧!”
“娘,此生我曾没有爱过别的女人,菱儿是我唯一爱着的人,况且还怀有我的骨血,她是为了我才跳下的护城河,我对不起她,没有保护好她,这是我的错,现在决不能做这不恩不义的事,除非能看到她的尸首,或者能亲眼见到她已经死了,否则我是决不会再娶女人的。”银若宸挺身而立,微昂着头,决然说道。
赵香芸听得心惊胆颤,根本无法说服银若宸,急得直掉泪,泣不成声。
“狗儿,如若这一辈子找不到,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赵香芸颤微微地问道。
“当然。”银若宸沉静的双眼望着窗外坚决地点了点头。
赵香芸倒抽一口凉气,一下瘫软在太师椅上,满脸灰色,恍若又回到了那个寄宿在清心庵的老妇人时候,满脸憔悴,饱经风霜,一下仿佛老去了。
很久后,她无力地说道:“狗儿,你执意要这样,娘也无奈,可是你要替娘想想,如今寒家戏班就只得你一人了,子嗣潇条,你已近而立之年却一无所出,这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啊!”
银若宸淡然一笑,说道:“娘,您这话说得不对,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