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很深了,寒菱犹坐在案桌前看着那些帐薄,这些帐薄的记录密密麻麻,实在难以看清这其中的奥妙,夜越深不由心浮气躁起来。
“翁主,早点歇息吧,身子要紧呢!”小兔子在旁看到寒菱愁眉紧锁,心中不忍,只是劝说道。
寒菱想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王府时曰已久,错综复杂,他们精心设置的局又岂能被自己一眼望穿呢,不由浅叹了口气,哎!这王府总不至于要在自己手上给垮了吧!
若想改革王府,必要革除旧制,剔除恶习,而现在最大的难点不是如何去改革,而是其中的毒瘤与恶习先要清除干净。
“翁主,这么晚了还在熬夜呀!快喝点滋补汤。”李嬷嬷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滋补汤走了进来。
“嬷嬷,还没睡呀!”寒菱看到李嬷嬷端着汤碗走了进来,忙站起来,讶异地问道。
李嬷嬷笑了笑,心疼地说道:“翁主,别看您年轻熬一二次夜没有问题,可是总归要注意身体,否则落下病根,将来怀孩子可要受苦了。”
寒菱听得脸一红,嗔笑道:“嬷嬷可又说笑了,我不过是看看这些帐薄,哪里会有那么严重了。”
李嬷嬷微叹了口气,望了望案桌上放着的好些个帐薄,痛心地说道:“翁主呀,您还小,这王府里的事呀可复杂呢,也不是这几个帐薄就能看得清的,翁主先把汤喝了,待老奴慢慢给您说来。”
寒菱闻言心中大喜,双眼一亮,是呢,李嬷嬷可是王府的元老了,瑞姑姑自从银若宸封王以来便跟了过来,李嬷嬷可是瑞姑姑身边的得力助手,想这东寝宫不就一直由她打理着吗!有她的帮助至少可以理清这王府的头绪,不似现在这般一团乱麻,想到这儿,舒心的一笑,接过她手中的汤,趁热喝了,立时觉得浑身暖和,刚才的心浮气躁全褪去了,感到一股透心的舒适来。
“李嬷嬷,这王府里的事我一概不懂,您可要帮我。”寒菱喝完汤,朝着李嬷嬷诚挚地说道。
李嬷嬷点点头,和颜悦色地说道:“翁主请放心,老奴既已跟了翁主,莫说是翁主开口说了,就是翁主不说老奴也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说完瞧了瞧夜色,说道:“翁主,先听老奴的劝,这些帐薄就不要看了,先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老奴再一一与您详细地道来。”
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李嬷嬷年纪大了也禁不得这夜长深重,寒菱心中感动,当下点了点头,歇息去了。
这一夜寒菱睡得并不安稳,自从与银若宸和好恩爱以来,她已有一段时日没做恶梦了,可这晚寒菱又开始了恶梦不断。
“娘娘,现在那个小跟班一跃而成了王府的翁主,这可是天下难见的奇事,且银王爷还对她万般宠爱,如此下去我们都要危险了。”以吴庶妃,月夫人,雪主子为首的一众妻妾大清早就不约而同地来到了阮侧妃寝宫,向她边示威边求助了。
阮侧妃正襟危坐,并不着急发话。
“娘娘,如今这后宫就属您资格最老,最有权力说话了,如若此时再不行动,只怕翁主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啊,娘娘,王爷那日当着我们的面把王府的最高令牌给了翁主,这摆明了是在给她长脸,这种恩宠可是前所未有呀!”
“没错,听说昨日议事堂她已把好几个主事的管家,执事冷落了,连帐薄都扣下了,看来以后这王府可没好日子过了。”
“娘娘,府里原本计划这个月给每位娘娘主子缝制的新衣,园子里看戏的,采办的果子吃食,昨日全被翁主给扣下了,现今都还没同意采办,由此来看,她这是有意克扣我们,甚至有风声说要取消这些呢!”
…………
她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满满的都是愤慨,不平与委屈。
阮侧妃抬眸扫视了她们一眼,眼眸里不时闪过一抹嘲讽,这些女人想当初得宠时那可是完全没把自己瞧在眼里,如今感到威胁来临了,却又一个个齐齐想到自己了,全都争相围了过来,想叫自己为她们出头,把自己当挡箭牌,不免太可笑了,可话又说回来了,她如今对那小跟班也是一肚子怨气,不与她们站在一边都不行。想自己的大好年华竟如此丧失在这王府中,在她的记忆中,银若宸仅仅在大婚那年与她相好过,后来便逐渐冷淡,捉摸不透了,想到这儿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好在银若宸表面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并没有亏待过自己,不论各种待遇她都是府里的宠妾里面最好的,就连位份都是最高的,自从那二个正妃娘娘无故死去消失后,他根本就没有要再娶正妃娘娘的意思,原本想着自己熬着熬着,虽然得不是他的爱,但总能熬得当上正妃娘娘的,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点补偿了,可眼下,这份感觉越来越不真实了。
被银若宸罚禁足二月,当时就是这丑女在场,很快她就摇身一变,不仅成了翁主,还深受银若宸的喜爱,更何况她美貌异常,若论这姿色整个王府也没人及她,更难得的是她的聪明与狡诈那可是无人能比的,越想心越是害怕,后悔当时没有及早察觉出来,如今已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