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慢慢走去朝着瑞姑姑施礼道谢道:“奴婢多谢姑姑的厚爱,真是奴婢三生有幸,感激不尽。”
瑞姑姑一听,忙故意沉下脸来说道:“你这孩子,我早已说过了已是我的女儿了,怎么还这样说话呢,以后不准提”奴婢“二字,现在这王府里当属你地位最为高贵,谁见了你都得行礼问好,你可要记住了,否则我会生气了。”
“快,改口,叫娘亲呀!”李嬷嬷在旁边瞧着干着急,忙提醒道。
寒菱这才醒悟过来,她已经是瑞姑姑的女儿了,想到了清心庵的娘,迟疑着,低声说道:“姑姑,奴婢是有娘的,娘现在正流浪在外呢。”
“傻孩子,娘多认一个又有何不可呢?瑞姑姑可是前朝公主,认你做女儿那是你的福气,你又何必死脑筋呢!“李嬷嬷一捉着急了,忙规劝道,“快点改口,姑姑真把您当成了亲女儿般,您还想让她伤心吗?”
寒菱听得心中一动,抬眼朝瑞姑姑望去,她慈爱的脸上满是伤感,心中酸涩不已,她其实只是一个老人,无儿无女,孤单寂寞,自己怎么能伤她的心呢,认她做娘又有可不可,更何况瑞姑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如若不是瑞姑姑,恐怕早就死在牢里了,想到这儿忙略带羞涩地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地叫了声”娘亲“。
瑞姑姑一听,高兴得眉开眼笑起来,忙哈哈一笑,道:“乖女儿,快快起来,让为娘的好好瞧瞧。”
李嬷嬷忙扶了寒菱起来,走近了瑞姑姑!瑞姑姑拉着寒菱的手上下瞧着,唏嘘不已!
整个一上午,寒菱都陪着瑞姑姑有说有笑,卧房里气氛融洽温馨,其乐融融。
寒菱虽陪在瑞姑姑身边,心中到底惴惴不安。自己是好了,可不知苗青阳会怎样?银若宸会放过他吗?想到银若宸,心中突然沉重得如铅了灌似的,他面色铁青的脸浮现在脑海中,似乎自打进王府来,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过,他,一定恨透自己了!
瑞姑姑瞧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微微笑着,朝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会意走了出去,不到一会儿功夫,李嬷嬷走了进来,附在瑞姑姑耳边低语几句。瑞姑姑点了点头,含笑朝寒菱道:“草儿,你也陪了娘半日了,我也该走了,你好好歇会儿吧!想你这几日受了惊吓,来日方长,我们娘俩还有的是时间呢!”
寒菱一听,正中下怀,忙嘴里客套几句,送着瑞姑姑回寝了。
“公主,这件事你不插手吗?”李嬷嬷不解地问道。
瑞姑姑微微点头道:“你放心,苗青阳是若宸的手下爱将,他既使再气愤也知道分寸的,这些儿女私情,恐怕只有他们当事人能了了,别人不宜过多插手干涉。”
李嬷嬷恍然大悟。
寒菱走出瑞姑姑寝宫直朝银若宸东寝宫而去。
青阳哥哥现在怎样了?他是因为自己才受此难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不管吧!
她脚步零乱,迎风飒飒,衣裙飞舞,小兔子急忙跟在身后喘不过气来,直叫道:“翁主,等等奴婢。”
寒菱哪有心思理会这些,箭步如飞。
银若宸的东寝宫里案桌被踢飞了,椅子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东西散落一地,秋雨正带着婆子们收拾着,寒菱走近去望着这一幕,心惊肉跳,眼皮直打架,他发怒了,而且看情形那是暴怒如狂, 寒菱眼前仿佛看到了银若宸那只暴怒的老虎面目狰狞的面孔,丝丝寒气从心底升起,浑身都颤抖起来。
骄傲如他,能容忍自己的逃离吗?
寝宫内的人见到她都站了起来,一时恐怕不知如何面对这个由奴婢到翁主,身份如此大转变的丑丫头来,可是她全身华贵的服饰和她身上不自觉流露出的贵气,令她们不敢轻视。
“还不快给翁主请安问好。”小兔子颇为机警,见此情形,忙横眉一挑,双眼一瞪,大声喝道。
秋雨眼露怨恨,只好跟着婆子们福身请安问好,寒菱来不及理会这些,忙忙问道:“秋雨姐姐,王爷呢?”
秋雨对如今的小草不敢放肆,只是答道:“王爷今日心情不好,稍不如意便发牌气,刚才出去了,还不让人跟着,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
寒菱闻言头哄地一响,一阵莫名的难过窜进了心里,转身朝外面跑去。
银若宸去了哪里?青阳哥哥呢?时下只有银若宸能救青阳哥哥。
银若宸会把青阳哥哥怎么样?不管怎样,青阳哥哥都违犯了军纪,而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已,决不能让青阳哥哥受难,想到在军营时那些亲兵在银若宸一声“斩手“的令下,胳膊全部断裂的血淋淋画面,心都在流血,如果青阳哥哥因为自己而被银若宸处决了,或受了伤害,她将会终生不安,苗青阳触犯的是军纪,与自己完全不同,触犯了军纪连皇上都不能讨饶,唯有银若宸定性而已。
不行,她要找到银若宸,替苗青阳求情,哪怕自己遭到惩罚都行。。
王府内又恢复了一切平静,不同的是,王府内的丫头下人见到寒菱时都是错愕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