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阂非凡,一年一度的庙会正在热热闹闹地举办着。此时的栎阳街头,人山人海,家家红灯笼,红春联交相辉映,太白庙前彩旗队、锣鼓队、秧歌队也都拿出了自己的绝活,卖力的表演着,整个栎阳大街,锣鼓喧天,鐥子拍的响,鼓点轮的圆,锣声敲的响;炮竹阵阵,笑声不绝于耳。
寒菱坐在驴背上,望着这繁华的栎阳大街,思绪翻飞,曾记得,寒家班饥寒交迫时,就站在这街头杂耍卖艺,眼睛里望着那些名门贵族小姐被丫头们簇拥着呵护着从面前走过,那时心中全是艳羡。
而如今寒家班灰已烟灭,恍如一场恶梦,寒菱仿佛又看到了那些黑衣人的影子,站在街口出神起来。
不大会儿,没有听到旁边的马啼声,回头一望,却不见了银若宸的影子,来来往往的人流里,寒菱一霎那间就感觉自己遗世而立,恍若被抛弃的孩儿般,倍觉凄清孤独,双眼茫然的搜寻着银若宸的影子。
一个角落处,黑色的俊马正悠闲地站在那儿,寒菱一喜,忙骑着毛驴走了过去。
寒菱跳下毛驴,朝着俊马走去,眼睛搜索着银若宸的身影。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不要出现在栎阳街头,最好远离栎阳,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你可知道,若被人知道你并没有死,会有什么后果么?怎么都应该为你的夫君和孩子想想。”一个僻静的角落处银若宸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
寒菱听得心惊不已,忙凑过头去一瞧。
一个长相端庄秀丽的女子,面带愧色,惶恐的对着银若宸说道:“王爷,只因家父生辰,又是年关,才带着夫君和孩子回来瞧瞧家父,我心愧疚,家父只得我一个女儿,现在人老了,非常想念我,只好回家来看看了,住不了几日就会离去的,到时会把家父接过去住,以后会很少来栎阳了。\"
银若宸闻言叹了口气,问道:“尹大人身体可还好?”
“回王爷,还好,人老了,身体也不太灵便了,过得几日把他们接到我家去。”那女子红着眼圈说道。
“嗯。”银若宸赞同地点点头,说道:“尹大人为官清正,为朝廷忙碌了大半辈子,是该享享福了。”说到这儿,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对那女子说道:“你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叫人来找我,我必会尽力相助的。”
“谢谢王爷了,夫君善于经营,已经富甲一方了,劳烦王爷记挂了。”女子感谢地说道。
“那就好,你先走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银若宸郑重地说道。
“是,英柔先告辞了。”那女子牵着二个小孩儿,娉婷袅娜地走了。
银若宸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出来吧。”银若宸淡然说道。
寒菱听得一惊,这里还有旁人偷听吗?正左右瞧着,一只大手伸过来抓住她手臂,把她拖了出来。
“哟!你现在还养成了偷听墙角的习惯了?”银若宸故意虎着脸说道。
寒菱一听叫苦不迭,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站在墙角偷听了,可她听了半天也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呀!当下陪着笑脸说道:“王爷,奴婢找不到王爷,只看到了王爷的马,于是乎,就跟过来了,可奴婢并没听到王爷说什么呀!恕奴婢愚顿,一点也没听明白啥意思呢。”
银若宸放开了她,凑过脸来盯着她。
“王爷,那姐姐好美呀!”寒菱不失时机的巴结道。
“是很美,比起你来,当然美得太多了。”银若宸望着她的脸点点头,打趣道,说完又神秘莫测地问道:“怎么样?既然没听明白,想知道吗?\"
寒菱一听吓了一跳,敢情他又想考验她了,忙摇头道:“王爷,奴婢不想知道这些,也没必要知道这些,他们与奴婢没有什么关系。”
“你当真那么肯定?说不定你哪日会想知道呢?”银若宸认真地说道,“如若,你哪日想知道了,尽管过来问本王,本王允许你知道,恕你无罪。”
寒菱一听,暗道,这些破事,她才不想知道呢,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再说了,这些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当下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明,二人朝栋阳街头走去。
寒菱忽然想起那日在王府内二个丫头提到尹妃娘娘和尹大人,心中一动,难道她们口中说的尹妃娘娘是这个女子吗?她不是死了么?怎么会结婚生子了,而且银若宸似乎还很清楚,此时好奇心突起,这才想起银若宸说过的话,但这时她已不好意思再开口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