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瞧着,像摘了他的心肝肺般,悲痛地抚摸着。
哇塞,不就是个没生命的布娃娃吗?坐了一下又不会死掉,干吗要那么悲伤?话说那么多妾侍丧身火海,也没见他皱一下眉来。
这些日子,寒菱怎么都觉得别扭,一个大男人,每日晚上抱着这个可恶的布娃娃睡觉,害得她一睁开眼睛就瞧到这不讨喜的布娃娃的脸。
“本王跟你讲了多少次了,这寝宫什么东西都能碰,唯有这个小甜甜不能碰它,而且你要像对本王那样尊它,爱它。”银若宸黑着脸朝寒菱咆哮道。
小甜甜!寒菱全身的鸡皮磕疙都掉了一地。
用得着这样么?
寒菱每次听到银若宸用那宠溺亲昵的带着磁性的低沉的嗓音叫着小甜甜时,都会觉得肉麻不已!
什么嘛!一个稀松平常的布娃娃,还要尊它爱它,你丫的不是有病吧!
且为了这个破布娃娃,寒菱已经被银若宸训了好几次了,心里早恨得牙痒痒了,巴不得把它手刃了才好,还要尊它爱它,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当下寒菱也不敢反驳盛怒的银若宸,只好嘟着嘴说道:“王爷,对不起啦!下次,奴婢保证把它当成王爷那样敬重,好么?”
或许银若宸也意识到自己的愤怒过头了,懈了口气,颓然地坐在床沿上,闭着双眼,神情疲倦。
“罢了!以后别再让本王看到了。”他神思倦怠地说道。
“是,阎王爷。”寒菱又打了个呵欠说道,总算能打个像样的呵欠了!
昨晚二人对棋,银若宸屡战屡输,结果输红了眼,缠着寒菱不放,寒菱只好陪着他,二人对弈到了天明,银若宸才不得已放过了寒菱,今日又在栎阳大街上逛了大半日,眼下是又困又累!
寒菱神思懒懒,睁不开眼,只求能睡个安稳好觉!不一会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银若宸抱着布娃娃,沉默不语,闭上眼睛,脑海中又回到了多年前。
“践货,杂种,本宫让你讨好你父皇,你都不会,真是个猪脑袋吗。“杨太妃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稚嫩的脸上,顿时银若宸半边脸都高高肿了起来。
不哭也不反驳,每次杨太妃在父皇那里受了气就会回来对他拳脚相加,把气都撒在他身上,银若宸幼稚的心里满满都是悲惧与恐慌,而痛倒在其次。
践货,杂种!他的母妃竟然会这样骂他?他的母妃,世上最亲的人,却用如此不堪的话语来骂他,很多次他都想到了死,母妃给予他的没有温情和爱,只有无尽的指责与漫骂。
为了替她出人头地,她请来了北冥国最厉害的武功高手,每日对他进行残酷的训练,而后总是不厌其烦,循循善诱地教导他时刻要以继承北冥国的皇位为已任。后来银若宸才明白,让他继承皇位,只是为了满足她的私欲,她的目的只是想要打压王皇后和香菱公主。
银若宸不喜欢那个皇位,甚至有点憎恨它。
如何讨好父皇?那是他从小的噩梦,父皇的眼里本就没他,而小小年纪的他不仅要面对父皇的漠然,更要面对母妃对他的喜怒无常和无尽的指责,父皇不喜欢他,母妃把一切都归罪于他不会讨好父皇所致,因此对银若宸很少有过好脸色。
恨,那是他心中无法排遣的郁结,那日,他站在御花园的水井旁,心如死灰,或许死了,就不会有这一切了,也不用再看父皇冰冷的脸,母妃嫌恶的眼神,还有那无尽的怨毒的话语。
他是杂种践货吗?为什么会没人喜欢他。
闭上眼睛,只要往前一扑,就永远脱离这一切了。
“若宸哥哥,若宸哥哥,不要,不要,这样跳下去会死的。”香菱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吓哭了,苍白的小脸,边哭边喊救命,闻讯赶来的冯公公一见吓破了胆,忙把他抱开了。
银若宸心如冰铁,神志恍惚!
自此后冯公公心下留意了,日日守着银若宸,寸步不离,经常给他解说一些道理,接下来,痛心的冯公公瞧着银若宸每每被杨贵妃怒斥后越来越沉默的性子,焦心不已,想着法子来到宫中找到了瑞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