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拦下道静,云苏只得挡住惊呼的其余两个,以免他们失足跌落。
“道静不要命了?!”端木偿扬吓得不轻,看着深不见底的沟壑,连连后退。
云苏一脸无可奈何,看着杨哈娜道:“杨姑娘,此地你最熟悉。你与端木偿扬尽快去安全地带躲避,我去追道静。”
杨哈娜干脆点头:“你一定要保护好他!”
“好的。”云苏提剑纵身而下。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当下拉起端木偿扬,让他带自己飞过沟壑。
“哦,嗯?我的剑呢?”端木偿扬在腰间摸来摸去,又想了半天怎么也不记得自己把剑放哪儿了。
“你自己扔的还问我?”杨哈娜白他一眼,虫谷中再次传来苦蠪的低吼。她当即不再废话,连拽带赶的拉着端木偿扬跑回乱石丛。
端木偿扬捡起剑,只见刃口赫然两道缺口,他气的跳脚:“怎么弄成这样了?谁那么缺德?”
杨哈娜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又咬着下唇低头思索了许久,缓慢的拍了下手。
她冷笑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你说什么?”
“哦,我是想问你说的铁刺长什么样子?”
“铁刺,噢,我带着呢。”端木偿扬从怀里掏出一个布片抱着的长条物什
杨哈娜打开来一看,点了点头,攥住了手背到身后。
“这是我族中的诛仙刺,专门对付有法力的妖怪精灵,这也就是最后一个了。”
“是挺厉害,你们这儿的人都挺厉害……”
端木偿扬不愿再想这些诡异之事,当即念动咒语带着杨哈娜御剑而去。
地裂纵深极广,下到底下是一片潮湿昏暗,道静打出一道清光悬在前方,也仅能照亮丈余的范围。无数柱状的水玉如犬牙交互,发出五彩的锋利光芒。天然形成的洞穴四通八达如同迷宫一般。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息,径自在水玉丛间穿行着。然而入耳唯有滴答的水声,他感受不到半点的法力与灵气。
没有找到化蛇的踪迹,道静试图唤回长剑,也是没有半点回应。
然而随着他的前行,眼前的道路折转向上,水玉消失不见。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人工开凿的痕迹,巨大的岔路口。
一边隐隐可以感觉到风的流动,想必是连通着地上。另一边则更加昏暗,道静站定仔细聆听,似乎有一个声音从远方传来。
他果断的循着声响的方向而去,甚至加快了脚步,在幽深的地底洞穴中,犹如一道电光疾驰而过。
通道的尽头,一道石门紧紧闭合着。他的手中清光大亮,石门的全貌现了出来,在右下角有炭灰留下的几行字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文字。
道静伸出手掌缓缓贴近门缝,闭目存思,感受着内里的机关连接。而门后,是一个更大的空间。道静收回手掌,了然一笑。这机关的确巧妙,如果要破解的确需要费一番功夫。
然而……
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就是一道石墙罢了。
有人说,明知道是善行而去做不能算是真的善。但不知道是恶行却在无意之中做了,也不能算是真的恶。
蒙慕觉得这句话说的太有道理了,简直是自我麻痹的真言呐。
这么想着,手背上挂着的水蛭也没那么可恶了。
“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我原谅你!喂,我说你差不多就行了啊,欺负我不能动吗?”
水蛭吸血吸的正欢,鼓胀的身躯垂的老长。嘴巴却依旧死死的勾住皮肤,看上去如同手背上长了一条舌头。
水牢。
这个世上有许许多多奇怪的地方,有仙人做老板的茶庄,有妖魔做东道的神殿,自己那建在一片荒坟中的小院也可以算作一个。
这么想来,仙神避讳的广辽群山中,会有这么一座地下牢笼,也不是什么太让人意外的事。
入目唯有点点磷光,贴着水面忽明忽暗。水面之下是软烂的淤泥,淤泥之中有什么?这个问题,蒙慕觉得鉴于自己在被锁住四肢投到水里,最好还是不要去想。
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大,也许很大,闭上眼睛能够感觉有腥臭的风吹干脸上的血污。也许很小,睁开眼睛只能看见不足两尺的一点水面,映着自己苍白浮肿鬼一般的脸。
牢牢锁在架子上的四肢已经失去知觉,若不是胸口的沉绡坚定的维护着一点生气,自己可真要冷透了,不过说不定那样反而好,可能就感觉不到无孔不入的刺骨寒意了。
一切都没什么不好的,或者说不能再坏下去了。如果……
蒙慕不无憧憬的想,如果水面下百多张惨白的脸不要时不时的浮出来,就好了。
“或者你们固定一下,让我看熟悉了没准儿还能顺眼些。”他有气无力的哼哼两句,齐胸深的水面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呼吸,他有心想踮起脚让自己升高些,徒劳的挣扎却只换来水面上毫无意义的波纹。
波纹绞碎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