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芙忙着给道静调养,怕一时疏忽耽误了蒙慕的治疗,在道静发病的当晚就拉着他回了云家,索性把他接下来几天的药都塞给了他。
“这两包红色绳扎着的,是明天早上和晚上要吃的,吃完这两副你也能好个七分。剩下的四包麻绳扎的,是巩固的药,你接下来每天吃一副就行了。记住,在全部吃完之前,不能动修为,记住了吗?”
蒙慕懒洋洋的看着蒙蒙晨雾中树上的叶子,随口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鹿箭始终待在道静身边,因为害怕云大娘担心他们都没有回云家。
可是,这反倒让云大娘起了疑心。
她手里抱着个装豆子的笸箩,看着帮自己推磨的蒙慕,试探着问道:“小伙子,云昭他们呢,是不是回去了?”
蒙慕哈哈一笑:“他们在秦家玩的好着呢,您别瞎想。”
“唉,大娘不是瞎想,昨天我做了一个梦,这心里啊始终是不踏实。”
梦由心生,俗语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云大娘思来想去的无外乎这两个亲儿子和干儿子。蒙慕笑笑,附和着问道什么梦啊。
云大娘扶着磨盘,坐在了石墩上,习惯性的捶捶腰:“我梦到了苏儿被人害了,满身鲜血淋淋,我这个急呀,想抱着他又抓不着,喊他的名字,他也听不到。唉!你说我家苏儿不会出什么事吧?”
嘿,你家云苏好着呢,一出手就什么都摆平,谁能害他?谁能害得了他?
虽然这么想,蒙慕还是好声好气的安慰:“没事儿,大娘,梦都是反的。你这个梦说不定预示着云苏少侠以后武运昌隆,升官发财呢。”
“这孩子……”云大娘失笑,不过想到云苏确实也是争气,这一辈年轻人个个都是好样的,云大娘想到这里大感欣慰。
“我家云苏啊,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也是可怜从小就没了爹,看着是我拉扯他长大,其实要是没有他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撑着活下来啊。如今他长大了,要是能有出息,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还没看见他讨一房媳妇,我舍不得死啊。”
“诶?您说什么呢,张口闭口死啊死啊的。”蒙慕佯作严肃,但转脸还是尽量温和的开解道:“大娘,您得这么想,这人啊有得必有失,只看自己愿不愿意。云苏能够成为仙家弟子,这是天赐的良机,当然斩断尘缘就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万幸的是他还能回来看您,这两下里一比较,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您得想开啊,要不然他知道了心里该多纠结?”
其实巴不得这人能纠结纠结,蒙慕闷闷的想改天就想个办法把这件事让云苏知道,到时候看那八风不动的臭德行还怎么淡定。
再说了,等他将来受了仙职,七道天雷轰下来脱胎换骨,到那时你跟他可就没关系喽!
这娘俩,也真是奇人。
看着云大娘无比遗憾颤颤巍巍离去的身影,蒙慕咂摸咂摸嘴,伸了个懒腰,跑去给自己熬药。
道静的身体在慢慢的恢复,秦雄刻意不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而是整天陪着他说些这些年的趣闻。道静明白他是刻意回避彼此的身份差距,自己也乐得不解释。他说的这些事情自己听来没什么,不过鹿箭想必是很喜欢的,秦雄拉着他,他便拉着鹿箭,看着鹿箭时而惊讶时而欢喜的表情,倒是更为有趣。
过了正午阳光没有那么强烈,秦雄说的口干舌燥,这两天把经历的听说的奇闻趣事也说了个尽,再说下去就得编了。索性提出带着众人上街走走,也好顺便看看雪野这些年来的变化。
道静身体沉重有些不愿意,但鹿箭已经是欢呼着蹦了起来,没法子,只得答应。
街道还是那个街道,只是街上的人多半已经不认识了。
道静只在年幼的时候,随着秦雄一帮小子们在街上瞎跑瞎闹,长大了以后看尽了繁华,也学了些规矩,便不再那么留恋人间的热闹。
秦雄不知道他的所想,兴致勃勃的拉着他指着每一处曾经一起玩耍过的地方,讲述曾经的趣事。他说的多了,道静不由得也被吸引了心思,想想自己的确是有过一段顽皮的时光,那时候回山连师尊都拿他没办法,只能请和雅出去搜罗些民间的小玩意哄他。
“想想真是荒唐。”
“哈哈,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嘛”秦雄说着,还要记得把鹿箭从人堆里拉出来,这小丫头看热闹的本领可是越来越强,一个不留神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鹿箭左手拿着一个风车,右手举着一块饴糖,玩的好开心。和骏跟在后面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但是还总是避免不了被黄灿灿的谷子豆子吸引目光。
“唉。”道静笑着摇了摇头,拉过鹿箭到自己身边:“街上人多,你别跑来跑去的,当心弄伤了……”
看着她突然停下了吃糖的动作,目光直直望向街角,道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那个人……”鹿箭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手中的风车指过去,“那个人前两天见过的,就是她把那个女人推下楼的!”
“嗯?”街角站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