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漠然道。
“帝君您总是这么仁厚,真是让人敬服。”
西岳帝君微微一笑:“哪里,不过是看孤竹公年迈操劳,心里过意不去。论起治世之道,还当是法理为先,这一点本君还当向天官致敬。”
“帝君谬赞,下官实不敢当,北帝威德吾辈共勉。只是仙界法度虽严,但您也未免太自律了些,三公子的事,实在不必如此吧?”
西岳帝君重重的叹气:“唉,这个逆子,贪玩至极!居然骑着大宛神驹修炼仙法。这神驹乃是东岳帝君所赠,未想不到三日……唉!吾儿如此鲁莽,不罚不行。禁闭三年已算是轻纵了,还没到一半时间,天官不必为他求情。”
天官一脸钦佩之意。
两人还待客套一番,堂下伯夷站了出来,朗声道:“启禀天官,尊上当日乃是带了天台山一众门人前去寻找弟子道静,不想却遭遇魔神,为了自保,才将他诛杀。实在是情势所迫,并非有意违犯天规,还望天官如实禀告。”
在玄逸来之前,天台山是由孤竹君带着他的两个儿子代管,伯夷重武,原本是他负责统御门人,玄逸来后依然重用于他,仍命他与自己的亲随一起保卫金庭。因此他比他的父亲兄长多了些傲然不屈的气节,此时便只有他敢于站出来分辨。
天官拍拍滚圆的肚子,略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回道:“当时可有证人?”
“均在殿外,尊上坐骑和岳与和松也一同随行。”
天官早知玄逸上仙素来重礼,一应大小事皆恪守礼仪,整个天台山规矩甚大,确实不可能会独自出行。改口质问道:“不是还有一个从魔界来的吗?难保不是内应!他在何处?”
“这……”伯夷正待去寻,却被身旁的叔齐拉住了衣袖。叔齐看了看外边,低声道:“我听明珠说,倪倪在帮马明生照看两个孩子,还没回来。”
天官见他们窃窃私语,心下了然。当下拍案,厉声道:“可是逃走了?好啊,早就听说玄逸上仙宽纵门人,却不想蔑视天规至此!”他忽的站起身:“本官这就将此事禀告神君,你们就在此待罪吧!”
说完向西岳帝君拱拱手道:“多谢帝君适才为下官调停,恕下官还有事,先告辞!”
“啊……”西岳帝君慢条斯理的掸掸袖子:“正好,本君出门已久,不知会否有人私自放了那不孝子出来,还是回去亲自看着放心。咱们一同出去吧。”
“好,帝君请。”
“请。”
重黎在内殿设了风障,阻断了外面的声音。他留在殿门内,听着外面的对话,心里火冒三丈。若不是南岳神君一直拉着他,恐怕就要冲出去把一众天兵天将一把火化成灰烬。
南岳神君虽然也是一脸焦虑,却比重黎要冷静的多。待天官和西岳帝君走后,他略安抚了一下众仙官,又嘱咐重黎带着玄逸的侍从们好好守着凤轸殿,独自往主殿古真殿去了。
回生之力虽强,奈何玄逸仍未醒来。重黎主火,他一看那红龙玉簪,就知道玄逸这次是动了**力。九天玄雷阵,以自身修为为引,受之者必死。但若一击不中,施术者亦有形神俱灭之险!
“究竟为何动怒至此?”
重黎最担心的是,他这样睡着睡着,说不定不知何时仙力就散了。可是如果他醒了,就会被雷霆都司以仙规处置。却不知蛟龙是去了哪里?关键时刻送来救命发带的又是什么人?马明生这个千里之外的小山神,玄逸恐怕都没听说过他,今日怎会赶来的如此凑巧?
重黎思来想去,倒是心里有了一条路。
他走到殿外,伸手掐了个指诀,暮色中,一簇火光从他的指尖跳出来。
指向西北:“去!”
三日三夜,尽在无限焦急中度过。这天夜晚南岳神君出来,众人正在堂内商议,忽然听见外面雷声大作,天地间亮起阴惨惨的绿光。
重黎噌的站起身,周身火气暴涨,南岳帝君赶忙拦住他:“先别急,看看情况再说”
远远的一个高亢粗犷的男声传来:“马明生!给额出来!”
众人四下里看看,谁知马明生已经躲到了熏炉后头。
“外面是谁?”南郡神君令人将他拉出来,问道。
“启,启禀神君”马明生遍体筛糠、冷汗涔涔,结结巴巴说道“多、多半是钟山烛龙大人,可、可能是来寻我的。”
“指名道姓了已经,还说什么可能?”重黎不屑道。
“这,这……”
大好男儿,本是天界遣派下来做一山主神的,怎么如此缩头缩脑,无怪乎一直受制于人。南岳神君思及此,心里厌烦,摆摆袖子示意下人把他拉出去。
“这,这……”马明生一边被拖着一边求助似的看向众人,无奈大家心思都不在他身上。
广场之中,站着一个墨绿袍服的男子,他本就绷着脸,看着马明生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被拖出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马明生战战兢兢地凑过去:“岳,岳父大人,我,我……”
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