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赵其余四位夫人齐齐放下手中的锄头,走到大夫人身后,齐声道:“正是,请这位熊老爷放过我们吧!我们宁愿带着孩儿们净身出户,到山下结庐而居,耕田种地,过清茶淡饭的日子。”
平日这五个女人明争暗斗,面和心不合,这两年来随着熊赵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洞穴里当苦工,日子苦不堪言,过往那些年积累下来的怨气早已消失殆尽,想着与其跟着这个糟老头吃苦,不如像那些暗卫一样,领一笔银两,带着自己生养的孩儿们,离开九道山庄另立门户去算了。
熊赵全身打颤,枯瘦的手指着站在身前的五个女人,哑声道:“你们......你们真是有情有义啊!”
“熊老爷,你过往造的孽,理应由你个人承担,我们一群妇孺,能在背后兴起多大的风浪呢?如今报应来了,你却要我们陪你一道承受,这两年我们也受够了,如今......我们不想干了,可否?”
“我平日待你们不薄,锦衣玉食供奉着你们,到如今,你们竟然......要弃我而去?”
熊琛也不开言训斥,只是负着手冷冷看着熊赵一家子。
熊赵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熊琛,脸上露出畏惧的神情,连忙拿起铁楸走向洞穴深处,佯装用力挖掘,他的五位夫人却是一脸不忿,瞪着一双杏眼,恶狠狠地看着这个霸占了原本属于她们领地的外来入侵者。
熊琛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绕过拦在面前的几位夫人,走到熊赵后面,眯着眼看着洞穴底部深褐色的岩层。
“熊赵,你退下。”
熊赵垂首道:“是,庄主。”
他放下手中的铁楸,脚步蹒跚地走到大夫人身旁,大夫人嫌恶地看着他,低声道:“老爷,你姓什么?将近花甲之年,连祖宗给你的姓氏都改了......这你羞不羞啊?”
熊赵满脸羞惭,干脆独自走到洞壁旁坐下,离五个夫人和儿女们远远的。
熊琛伸手抚摸着身边参差的岩层,他一路走来,那股久违的熟悉感觉就越加强烈,而当手落在冰冷的岩层上时,他依稀可以感觉到有一股清凉的气流在掌心流转。
“看来熊赵祖上的梦是真的,这后山上确实埋藏着宝贝。”
宝贝,令整座后山蒙上一层幽蓝的光辉,那会是什么呢?
熊琛的手掌在岩层上来回摩挲着。捕捉着那股气流的流转方向,半盏茶后,他眸光倏尔一亮,转头对熊赵道:“熊赵,你过来。”
熊赵抬起呆滞的眼眸,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庄主,有何吩咐?”
熊琛在岩层上比划了一下,划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框子:“以后你就顺着这个点挖下去,那宝贝可能就是藏匿在里面。”
熊赵瞪着一双细长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熊琛,迟疑道:“顺着这个点挖下去?就可以挖到宝贝了?”
熊琛拍去手上的尘土,嗯了一声道:“如果我估计正确的话,应该可以。”
熊赵举起铁楸往岩层撞了几下,砰砰几声脆响过后他喘着气停了下来,对熊琛道:“庄主,这里的岩层坚硬无比,小人年老体衰,力气不够,庄主英明,既然定下了挖掘的方向,那可否多招几个得力的帮手进行挖掘,这样才能快点挖到宝贝啊!”
熊琛慵懒地笑了笑,道:“熊赵,你老糊涂了,竟然忘了仙子的原话?这宝贝一定要你一家子亲自来挖,才可能出土,不相干的人瞎掺合,就算把这座青山削平了,也找不到宝贝啊,是不是?”
熊赵张了张嘴,呵呵两声,拖着铁楸来到岩层旁,回过头对着站在两三丈开外的五个老婆道:“你们听到没有?还不快过来开工?”
五个女人却齐齐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皆露出了鄙夷之极的神色。
熊琛哈哈一笑,揶揄道:“熊赵,你家的夫人们似乎不愿意随你吃这苦头,你看如何是好?”
熊赵哭丧着一张老脸,喃喃道:“你们这几个没良心的小贱人,富贵时老爷前老爷后,今日老爷我失势,就唯恐牵连到你们,我要你们来干嘛?”
熊琛转首对着那群神情不忿的妇人道:“你们听到没?你们的老爷今日以口头为凭,写下休书五封,你们接还是不接?”
五个女人相互看了几眼,神情由迟疑慢慢转作坚定,大夫人踏前一步,低声道:“好,今日我便领了这休书,我马上带我的孩儿们离开九道山庄,日后无论这九道山庄兴旺衰败,皆与我母子们无关。”
她回头招呼了跟在身后的三个儿子一声,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往洞外走去。
余下的几个女人见状,忙纷纷效仿,顷刻间便走得干干净净。
熊赵呆若木鸡地看着最后一个老婆的背影消失在幽深的洞穴内,他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嘴唇虽然不时颤抖着,却半个字也没哼出声来。
熊琛抱手胸前,并不言语,只是凝神看着身前参差错落的岩层。
当当的声音连绵响起,熊赵举起铁楸,往身前的岩层一下一下铲去。
熊琛道:“熊赵,如今你无牵无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