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红莲就由一位像天空小鸟一样的青春少女,变成了一颗任人随意践踏的可怜的地上小草。可她那时心里还美着呢,因为她认为村里的美男子,村里的最高长官已经是她的人了,她就要成为村里的第一夫人了,她哪会想到对姜支书来讲那不过是一顿“情感快餐”,吃过就忘了。她哪里会想到,姜支书对她,不过是“逢场作戏”,利用他的资源优势,玩玩“鱼戏莲叶”的游戏,他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娶她。
那天,姜支书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起来说了一声“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你爸爸、妈妈。”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是,红莲的妈回来,看到女儿喜气洋洋的样子,心里就起疑心了。母亲是过来人呀,她一看女儿的神色,就知道女儿恋爱了。红莲的妈妈轻声问她:“红莲,白天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没什么事吧?”
红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有呀!”可心里却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脸上红扑扑的,堆满了愉快的笑容。作为历经沧桑的母亲哪会看不出来的?女人,除了恋爱,不可能有这样不可抑制的心境和神态。
红莲妈半信半疑地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真没有?老实说,你们在家里有没有发生那个,有没有做出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红莲不无心虚地佯装不懂地说:“妈,什么那个这个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其实她已很懂了。她是中了姜支书的毒了。他说:“现代的青年还那么封建干吗,相爱的大男大女住在一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社会上,许多年轻男女都是先同居后恋爱再结婚的。”她想想觉得也是,她身旁就有几个姐妹是这样的,还有未婚先孕的呢!
红莲妈又不放心地说:“红莲,别跟妈装糊涂!你坦白说,你们有没有偷偷做什么?做了什么,要跟妈说啊,否则,等有什么事了,就后悔莫及了。”
红莲调皮地说:“有啊!但不是偷偷的,是因为你们不在,所以,没看到。”说完,还朝她妈做了个鬼脸。
红莲妈立即担忧地追问道:“真做了?”正想臭骂她一顿。没想到红莲竟回答说:“做了呀,那还有假的吗?我们在一起做了饭,还做了蛋饺,可香呢。谁叫你不在家呵,你在家的话,怎么样就知道了。”真有她的,呵呵,红莲妈无可奈何,只好罢了。
从此,红莲和姜支书来往就更多了起来,经常相约出去散步,偶尔不见人的时候就手拉手显得十分亲密,到了僻静无人的地方,还会相拥在一起,情不自禁地搂搂抱抱,甚至会躲在房后树下傻啃吻乱嘶咬一阵。
就像正在发情的猫偷腥一样,有了第一次,接踵而来的,就会有第二、第三次。姜支书和红莲之间,并没有天长地久的承诺,红莲好像从来没要求姜支书承诺过什么,就是在他们来第一次前,她也没有问过他诸如“你会永远爱我吗?”、“你会娶我吗?”之类的话,他当时还以为是她的含蓄,后来才明白,当时,她正处在少女时代,害于羞耻,说不出来。况且,当时“只要曾经拥有,不要天长地久”还没流行到他们当地,但事实上,他和红莲之间,就是没有考虑那么多。
姜支书自从体会了女人的妙处后,他和女人的交往再也不是停留在打情骂俏的份上了,而是相当直白,相当深入,他和女人们各取所需,贪图一时之乐。当然,他们基本上都是露水情缘,一夜夫妻的情份,但村里的女人开始对他都是倾心相爱的,而被她们极力缠绕围堵的时候,那时,姜支书就只能绞尽脑汁去甩掉这些爱他的女人,这的确是一件麻烦事儿,如果说甩掉爱他的女人是一种对感情的背叛的话,那对感情的背叛在姜支书来说就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儿。但甩掉爱他的女人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得需要智力和谎言,有时姜支书也被这种事儿弄得焦头烂额,精疲力竭,这种时候,他选择的是呆在家中一段时间,任谁也不理。红莲就是那样被他开始冷落,然后渐渐疏远,再然后慢慢遗忘的。当红莲妈知道真相后,把姜支书臭骂了一顿,喷了他一脸的口水,姜支书就再也不好意思去红莲家了。
靓妞到了村里,姜支书就看上了靓妞,经常往傻蛋家跑。陈鸿晴来了,他又常往知青点跑,虽然姜支书的地位和笑容不知令多少无知少女为之倾倒,但是陈鸿晴比较聪明,不吃他那一套,处处防着他。红莲和陈鸿晴住在一起,姜支书很不方便了,因为他怕红莲,他有愧于红莲,尽管红莲不敢对他怎么样,红莲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只不过以冷脸冷眼相对,可他心虚得很,他就是有点怕见红莲。
这样,红莲帮了陈鸿晴的大忙,尽管红莲不在的时候,姜支书就会趁虚而入,但都被陈鸿晴机智地应付过去了,毕竟姜支书对她的骚扰少了,她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四月正处梅雨季节,连续几天大雾茫茫,春雨连绵。陈鸿晴看队里也没什么事,就约了红莲进城到几个好友家串串门。过了两天,雨就停了,她们赶回家,路上看到那些停工很久的建筑工地,又恢复了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陈鸿晴羡慕地说,要是队里能放我们,还不如到这些工地干点活赚几元钱好,在生产队里磨洋工混日子,有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