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忽然想到什么,脸也红了起来……
看她的神色,我不由地替她感到高兴,“那是个年轻的男子吧?如果是便最好,我便遣了他带你走好不好?”
她有点担心地说:“真的可以吗?我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
我抚着她的脸,“你要有自信,你很漂亮,很健康。只是宫里的生活让你的脸上染尽了虚伪,但只要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过不了多久相信你会变成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
她的脸愈加地红了,“真的吗?”
我笑说:“当然是真的。”
两人相视而笑,倒是入宫来,从未有过的剖心之谈。
内心里有淡淡地温暖泛上来,执着她手道:“你告诉我吧,那人是谁。”
骊贵嫔却又紧张起来,“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苦笑,一日还在宫中,便一日不敢行差踏错。即使身已在深宫,命如蝼蚁般卑践,却还是要这样堪堪地护着。
我完全能够理解她,自入宫来,我也是这样做的。
于是很认真地说:“如果我没有撞到绮婕妤来到锦宫的事情,你或许真的会按照她所说的那样做,一旦皇上原谅你,便是另番天地,亦算得上是条生路。但是偏偏被我撞破,如此,便是连最后走出冷宫的希望也断了,万一你在冷宫中熬不下去或者又出了别的什么事,却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愧疚?而且我也曾心心念念地,念着一人,知道那种不能在一起的痛苦,你我同病相连,我即已经没有自我,却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再说,你现在的情况已然很凄凉,我若害你,便不管你就行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听到这里,神色又放缓,眼里燃起希望,“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名字,但是我们真的能够跑出宫去吗?”
我心中已经有计策,肯定地点点头,“当然能。”
于是她缓缓地在我耳边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我牢牢地记住,笑着点头,见她眉头又微蹙,便道:“这件事如果没有意外,两天内便可办妥,你要好好地保重自己。绮婕妤再来,你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感激地说:“是的。我知道,谢谢你。”
话说到这时候,两人之前的心结反而打开,能够坦诚相对,“你和他怎么认识的啊?为什么你这样确定他会舍不得你死呢?”
“哈哈,其实是那次,我在湖边滑倒,他忽然冲过来扶起了我,他很英俊,然后他的眼睛很有情,我的心跳加快……那你呢?你心心念念着的那个人又是谁?”
“那是很久前的事情了,他说不定早已经将我忘了,现在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也希望这生再不与他相见才好,不是因为恨他,而是再见争如不见,我已经不再自由了……”
“你在决定进宫的时候有想过他吗?”
“或许想过吧,但是那时候很伤心,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诶,你真的分得清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吗?……”
“这……”
正谈着,便见到云喜已经提着两只盒子走了进来,两人不约而同地严肃了神情,拿出盒子里的食物和药膏送给骊贵嫔。她将药膏推到一边,只对食物感兴趣,只是刚吃了两口,就因为双颊疼痛,脸都皱成了包子。
我只好先给她用了药膏,之后就与云喜离开了锦宫。
出了锦宫,云喜很不高兴地说:“娘娘,您的心也太软了,明明知道她要陷害您,您还又是药膏又是食物的,对她这么好?反正她也不可能再从冷宫里出来了,您不必费心思在她这里……”
我不经意地问:“你怎么知道她不可能从冷宫里出来了?”
云喜愣了下,接着笑道:“奴婢猜的。这其实,也是很明显的事情。”
我轻斥道:“别的没学会,倒学会了拜高踩低,乱嚼舌根儿!”
云喜似是害怕地伸伸舌头,不说话了。
又想到连太医的话,问云喜,“这几日都是你亲自给本宫煎药的吗?”
云喜回道:“是啊,娘娘,奴婢害怕那些奴才不专心,会乱了药性,所以每剂都是亲自煎给娘娘的。”
她如此笃定,使我更加确定,她不是往药里添加紫雪莲的人,那问题是出在药方子上。也就是先前给我把脉的太医。之前几次倒没有问他姓谁名甚,却是自己大意了。回到兰陵殿便让荣禄去打听先前那位太医的名号,并且让他到这里来一趟,就说贵妃病已痊愈,让他来领赏。
还有皇上身上的香草味……
不知是不是那香草味,使我中毒?他是故意的,还是被人利用……
种种猜想几乎使我的心痛的麻木。
这时候,有人来报,说是中领将军求见。
我知道皇甫鹿鸣是奉皇命来给我教导箭术和骑术的,使人将他请了进来。一段日子没见,他还是那样冷冷清清的样子。若说之前,他虽然冷的如冰,眼神里对我却终有几分亲近的,如今却是连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