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同样的话,但是如今,除了我,还有谁记得他们曾经给一个无助的小女孩许下的诺言?
自去月华园放了那几只鸽子后,此后很长时间里都没有再出过东院。我犹如被禁足般,每日里只与珠儿准备一日三餐,无聊时就看书打发时间。珠儿很机灵,不知道如何和家丁院的家丁们约好,隔三差五地就会从墙的那边,扔过几本书来。都不是府中常见的四书五经之类的,而是些描写男女风月情事和故事的书籍。
珠儿并不识得几个字。每每我看了其中的故事,再讲与她。
她听了很是向往。而我却知道,这些都只是故事而已。如果不是故事,又何必如此巴巴地写在书上。必是人们心中有所向往,才编出这些故事来骗人开心,继续做梦。
正院的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恒王,王妃和皇甫嫣然。看起来只要我乖乖地呆在这个院子里,她倒也不打算找我的麻烦。至于皇甫鹿鸣,自那日领了珍儿离开后,当然也没有再来这里自讨没趣。
孝穆二十三年。一月十四。
这日,是嫣然郡主的生辰。二月十三日傍晚,她带着小陶来到了东院。一进门就皱起了鼻子,嫌恶地将面前的空气扇了扇,说院子里有股说不出的霉味儿。经过花厅她装肚痛和月华园烤鸽子事件之后,我对她已经算是有了了解。
花厅肚痛,无非就是见恒王关心我额上的伤口,她才使了那一招。如果真的曾被饿坏了胃,那日吃鸽子怎么能够吃得那么豪爽呢?
几月不见,她看起来越发地娇蛮,于我,神情间颇为不屑。
“明天是我十四岁生辰,父王要为我庆生,大宴宾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提到了你,让你也参加家宴,母妃害怕你没有置办新衣,穿着寒酸,特意地叫了缝衣服的先生为你量身做新衣。只一天的时间,怎么能来得及呢?看我们身量差不多,反正最近,我的衣服也多得屋子里都放不下了,就拿来两件儿,做为你明天参加家宴的衣服。”
“谢谢姐姐。”
听我叫她姐姐,她似乎愣了下。接着又露齿笑道,“是啊,你大概是个连自己生日是何时都不知道的野娃子。而我的生辰却在新年伊始。似乎我是姐姐的可能性比较大哦!”
她边说边跨入房间,因为房间里只设一只暖炉,还是有些冷。她将双手捧到唇前哈着气,“你这里简直就是冰洞,我不喜欢,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小陶将衣服放在桌子上,两人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