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媚娘心意。”
小端子听了,对武媚娘的崇敬又多了几分。
一女子人未入声先到:“武姐姐,这般仔细的事情,小端子干不了,还得春盈来帮你。”她掀帘而入,武媚娘闻声转身,是故人春盈。小端子见是她,十分不爽:“如今春盈早就是陛下身边的侍女了,怎么还有空来探我们?”
春盈笑笑:“什么你们我们的,小端子别在武姐姐面前失了身份。陛下对姐姐的那份心思不是有些人一句挑拨就……”武媚娘打断道:“还是别提这些了吧,我的才人身份早就是个空号,咱们都是一样的,怎么不能你们我们?”
春盈心中一酸,“武姐姐……”武媚娘又道:“还有小端子,你这样对春盈说话我可不爱听,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在这宫里,有哪个不是身不由己?何必对旧事那么耿耿于怀呢。”
小端子最听武媚娘的话,说道:“春盈,其实我一直对你隐瞒身份的事情有些怨气。可是你后来为救武姐姐冒险偷跑出乾祥宫,给杨妃娘娘报信,我就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不像徐某人……”春盈摇摇头,小端子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噤口不言。
春盈给武媚娘跪下:“武姐姐,此前你冒死帮春盈开罪,春盈却做了许多对不住你的事情,如今,春盈可以不必做人傀儡,特来求你原谅。”
武媚娘扶起她道:“何须为这些小事挂心,当时你身为韦妃侍女,必然要听候主子安排,做奴才的不都是这般命运。更何况我现在整日诗书耕读,落得清静自在,内心坦荡。媚娘还来不及谢你救我性命,你却如此这般计较,实在是见外了。”
说着便拉起春盈的手:“还记得那年夏日,我们两人就在净初池边采荷吗?那就是我们的缘分,如今媚娘落魄,还能有二位陪伴身边,已经感激不尽,我们三人本是旧识,彼此情义深重。这太极宫中多是尔虞我诈之辈,能有你们两个推心置腹的朋友,我媚娘足矣。”
春盈、小端子感动了起来。一时之间泪光盈盈:“武姐姐。”武媚娘似想起一事:“对了春盈,听说萧婕妤似乎不太好,一直想去看看她,不知道春盈有没有可能带姐姐去一趟冷宫。”春盈不解的:“姐姐真的要探她?”
媚娘温和地看着春盈,坚定地点头。
炭火噼啪作响,火光中映衬出三人红润的面容。
掖庭冷宫萧蔷住处四处透风,寒气渗人,墙缝里还飘进雪花。屋内
一片狼藉,墙上的画均被撕下,满屋纸屑,罗帐也被扯落,一半搭在地上,一半正被萧蔷团起来抱在怀中充作婴儿。再看萧蔷,神智已然不清,眼神迷离,花容凋谢,周身污秽、衣衫褴褛,发髻脏乱不堪,步摇歪斜,十分狼狈。
武媚娘与春盈叩门而入。一看有人来了,萧蔷急忙将假婴抱好,和武媚娘对视。
媚娘看她疯癫模样,想起选秀当日萧蔷活泼调皮,登时落泪道:“萧婕妤,媚娘给你请安了。”萧蔷一听媚娘二字,突然发起疯扔掉帷帐,向她扑来,媚娘躲闪不及被萧蔷抓住双肩,狠狠摇晃。
萧蔷边撕扯边哭喊:“你为什么要害我皇儿,为什么?还我儿命来!”撕扯半天,武媚娘和春盈一并将她制服,按坐在椅子上,媚娘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解释道:“萧妹妹,你清醒清醒,你没有怀孕,从来没有,是韦妃串通周太医一直给你服用闭经的药物,让你体内气血不调,才会有怀孕的假象。”
萧蔷哪里肯听,一鼓作气将二人推倒在地:“胡说,你们都是胡说,从一开始你就没安好心。是你,是你嫉妒我怀了龙种,一把将我推进湖里,又给我吃麝香,现在怕陛下怪罪,编这一套说辞,你们给我滚,给我滚。”
媚娘见她痴狂若此,不由心酸落泪。与春盈无奈对视。春盈欲拉媚娘离开:“我早说了吧,你非要来。”媚娘还欲上前再劝:“萧妹妹……”见她靠近,萧蔷警惕得一把抱起假婴,将其贴在脸上摩挲,从喉咙里发出森然的笑声。
萧蔷诡异地笑道:“咯咯咯,可惜你们没得逞,我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了。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抢我的孩子,陛下一会还要来看他呢。陛下可喜欢他了。”
春盈终于拽得武媚娘出去。媚娘尤不舍,回头看着,突然见萧蔷眼里射出一道寒光,十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