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晋阳焦急地在院内等候。李恪从树上翻落,晋阳、李治迎上。李恪从怀中掏出鸽子:“鸽子直飞乾祥宫,我逼问珍珠才知,这鸽子竟然是韦妃与宫外互传讯息的通道。”
晋阳急道:“这么说,韦娘娘背着父皇与人私通?我现在就去找父皇参她!”
李恪按住晋阳:“莫急,情诗只是掩人耳目用的,实际密信,都会用蜡丸藏于鸽子腹内。”李治方道:“我说呢,韦娘娘并非心思缜密之人,如何布下这样的奇局?看来珍珠此前并非知无不言。”
李恪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晋阳,你转过脸去。”晋阳立时明白李恪要做什么,眼中含泪,但目光坚毅地点点头。李治用胳膊揽住晋阳,遮住她的双眼,李恪举刀便剖。
“啪——”沾满鲜血的蜡丸丢在长案上,李恪捏碎蜡丸,取出另一小纸条,把纸条递给李治,自己用布帕擦拭手上血迹。
李治款款念道:“假孕之像不可持久,散血药方已转交周太医,圈禁萧蔷,审时度势伺机嫁祸武徐。”李恪笑道:“春盈所言不虚,这张纸条就是最好的物证了。”
李治更是心细:“看这字体,似乎是摹的虞世南的行楷。”
晋阳:“走,我们去告诉淑母妃,让她给拿个注意。”
杨妃看了纸条,合上,又打开看一眼,再度合上:“恪儿,依你之见,这宫外之人是谁?”
“儿臣的确想到一人,韦妃之父勋国公韦圆成爱鸽成痴,朝野尽知,虞世南大人生前又与其交好……”李恪果然想起一人来。
杨妃却道:“正是这朝野尽知,本宫颇有疑虑,飞鸽传信,并不高明。高明的是除鸽腹蜡丸,还有情诗为障。这设计传信之人心思缜密可见一般,若真是韦圆成,倒有些直接了。”李恪问:“那母妃之见?”
杨妃心下决断:“不管是谁,对救武才人而言并不紧要。紧要的是,你速带证物禀告陛下,若父皇要你查案,你一定要想办法推脱,举荐大理寺的戴胄。”
李恪:“好,儿臣这就去甘露殿等父皇下朝。”
杨妃神色犹豫:“慢着,这事儿太过冒险,区区一张字条,孤掌难鸣,很难扳倒韦妃,要给她定罪,洗刷武才人冤屈,还缺人证。”
晋阳提醒:“不是还有珍珠。”“珍珠人微言轻,不足为证。”李恪话音刚落,杨长史一把将陈公公扔了进来。杨长史:“娘娘,殿下,人证在此。”
陈公公双手扶地,抬起头,勉强露出趋炎附势的笑脸:“奴才要将功赎罪。奴才手里的证据,一千个韦妃也得倒下。”
杨妃见状摆手示意:“恪儿、青玄,你们先出去,本宫和陈公公有事要谈。”杨长史出言阻止:“娘娘,此人阴险狡诈,手段很多。娘娘莫上他的当。”“恪儿也不放心这老狐狸单独和母妃共处一室。母亲难道还有什么事要瞒我二人的吗?”
杨妃:“放心出去吧,我自有分寸。”杨长史拉着李恪闭门退出:“奴婢就在屋外,有事娘娘随时叫我。”
杨长史和李恪侧立门外。杨长史低声:“咱们俩的事,他知道了。”
李恪:“什么?难道他要用此要挟母妃,我这就进去灭了他。”杨长史一把拉住就要闯入的李恪:“你就省省吧,他现在是此案唯一的人证,武才人的命你不管了吗?”李恪忍下怒气,一拳砸在墙上。
杨妃表情由阴转晴:“这可是伤害龙体的大事,她竟如此大胆?”
陈公公:“放心,奴才都留了证据。”
卧睡着的李世民醒来,似头疼欲裂,可仍呼道:“来人,是何时辰?”
王德入道:“陛下。已是卯时。”李世民伸手:“ 扶朕起来。”说话间,宫婢已送进热汤水,王德亲手搓了锦帕,请陛下净了脸。李世民仿佛随意而问:“潞国公呢,他去了哪儿?”
王德:“回陛下,潞国公也醉得很,乱闯乱撞的,好象是去了东宫。”李世民脸色微变,道:“着人去东宫看看,要是潞国公还在太子那儿,就说是朕说的,让他即刻回府去将息。”王德问:“陛下,要是潞国公醉得不省人事呢?”
李世民:“那就着人抬他走!”
侯君集起身道:“臣猜陛下也该醒了,他一定会查问我,臣该告辞了,借殿下的抬舆一用。”承乾道:“潞国公仍精猛着呢,为何用抬舆?”侯君集眯起眼:“臣不是早醉了吗,啊哈哈。”承乾也会意大笑:“潞国公回朝,本宫才真有了主心骨啊。”
深秋,雾浓露重。王德率着太监往太子宫而行,刚好碰上一架敞式抬舆,抬着侯君集出宫。抬舆上的侯君集四仰八叉,打着雷声般的鼾,被太子宫的仆人抬过了王德等人的面前……
承庆殿政务堂,李世民顺手捡了份奏章翻看,看着看着已怒,于御案上又猛击了一掌。李世民怒呼:“去把侯君集给朕召来!袁公瑜给朕上了奏章,侯君集破高昌时,竟纵容手下将士掳掠珍宝!除此之外,他还敢私纳高昌美女而充填自己的后房!”
王德想说一句,却找不到合适的说法,“潞国公,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