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侍女进内室。
玛瑙走进内室。旋即,周太医慌张从内室卧房跑出,喘着粗气,说不上话来。
韦妃:“别慌,慢慢说。”周太医放慢腔调:“萧婕妤她——胎漏下血了!龙嗣恐怕是保住不了。”
珍珠听得一脸惊慌,不由停下手中动作。韦妃腾得起身随太医入内室寝宫。余下众人面色凄凄。韦妃哭喊声音传出:“我的好外甥女啊,你怎么这么命薄无福啊。无论如何,周太医你得将蔷儿救活啊……蔷儿啊,你让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只见几个老宫娥端着热水、血衾进进出出,乾祥宫内哭声一片。
春盈闯入问道:“好好的,怎么回事?”珍珠接话:“武才人与婕妤一言不和,故意推婕妤落水。我亲眼看见的!”春盈疑惑的:“武才人?婕妤不是有你们二人看着,怎么会跑出去被武才人撞见?”此时韦妃携宫女太医出内室寝宫,厉声道:“怎么?春盈你有疑问?”春盈慌忙垂下头:“奴婢不敢。”
春盈心里却为武媚娘着急,还是着了道,武姐姐,叫你别管的,这下可怎么办。
陈公公带徐慧入:“启禀韦娘娘,老奴有事禀报。”
韦妃对着众人道:“人证物证俱在。武媚娘狼子野心,蓄谋已久。可怜蔷儿怀胎数月,竟遭了奸人暗害。徐才人你此番能够大义灭亲,本宫绝不会亏待你。”
说罢又环视众人:“你们统统给我听好了,在陛下回来之前,谁要是将婕妤落胎、武媚娘被本宫囚禁之事传出去,就试试本宫手段。”
众人拜倒:“遵命。”春盈神色痛苦,不解得看了一眼徐慧,徐慧避开春盈目光。只听房内传来萧蔷一声的尖叫,随后尖叫变成惨叫,连绵不绝。众人匆匆入内。
屋内血腥气甚重,只见萧蔷蓬头散发,面色可怖,如同厉鬼,滚落窗边,双手捧腹,神智不清如疯子一般。萧蔷见韦妃等人进,慌问道:“肚子呢,我的肚子呢。”
韦妃俯身下去:“蔷儿,孩子……没了。”
萧蔷突然面露凶光,挣扎着伸出一双蜡黄枯手掐向韦妃脖子:“是你,是你抢了我的孩子,还我孩子。”韦妃被萧蔷掐住,一时不能呼吸,双手双脚乱踢乱蹬。众人上前帮忙:“婕妤,别混闹,是娘娘,放了娘娘。”只见萧蔷两手如钳子一般掐住韦妃,掰不动分毫,嘴里叫着:“还我,还我。”
眼见韦妃就要没气,玛瑙抄起几上的一个瓷瓶,向萧蔷的头上砸了下去,萧蔷登时扑倒在地。韦妃这才挣脱出来,周太医赶紧上前给韦妃点穴按摩。韦妃说不出话,喘着粗气,连指着地上的萧蔷。周太医会意查看萧蔷伤势,搭腕道:“没事,死不了。”韦妃这才放心点点头。
周太医:“头上伤倒好痊愈,但经此大起大落,婕妤心智恐怕受了刺激,很难恢复了。”春盈见此可怖之事,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不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捂着嘴跑了出去。韦妃咽下一口唾沫道:“盯着点她。”
“明白。”珍珠早就看春盈不顺眼了。春盈冲到外殿,见徐慧漠然站立在陈公公身侧,又是一阵恶心。
春盈蹲在后院花圃地上呕吐,心道:“原来这就是泰哥哥和韦娘娘的一箭双雕之计,如此歹毒,难怪不愿说与我听。可怜萧蔷和武姐姐都是他们刀俎下的鱼肉,更可恨那徐慧竟是贪生怕死、落井下石之徒。春盈啊,春盈,你这已是第二次为虎作伥了,父亲说的对,泰哥哥叫我进宫,根本就是利用我,我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可是,他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又何以为报。不行,我不能暴露身份,否则,若是泰哥哥和父亲来不及保我,此番必死在韦娘娘之手。”
春盈本性善良,这几日之事对她冲击极大,此时内心翻江倒海,呕个不停。
珍珠追出:“春盈,你在这干嘛呢。出了那么大事,你不去娘娘身边伺候。”
春盈抬头:“回姐姐,春盈见不得血光,一时头晕恶心。”珍珠见春盈面色难看,显然不是装的,于是道:“那你先歇着吧。”
春盈见珍珠走远,心中下了决断,当日武姐姐舍身救我,无论如何,春盈都要救她一命。
春盈偷偷跑来贤灵宫,在外墙边计算着距离,口中数着步子,确定了一个位置后,拿起火折子打着火,正要向院内扔去。珍珠闪身而出:“春盈你做什么。”春盈一时情急,什么也顾不得了,一甩手将火折扔进了贤灵宫。珍珠喝道:“你这个叛徒,我这就回去禀告娘娘。”
春盈:“珍珠……”
珍珠已然跑远了。
贤灵宫内苑, 墙内火折子落下之处恰好是珍禽园,茅草屋上火星四溅,火苗一下窜起,珍禽纷纷扑闪出来,发出怪叫。须臾,浓烟升起,只听院内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珍禽园走水了。”
春盈赶到贤灵宫正门口,宫门大开,春盈夺门而入,正碰上杨长史指挥救火。
杨长史:“春盈?你来贤灵宫干什么?”春盈急道:“火是我放的,我是来找杨妃娘娘求救的。”只见李恪也大踏步而出。春盈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