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子里的问号突然解开。只见字条上居然有一个极为显眼的顿点!顿点将前后两句分开,地点的位置从“大理村旁仓库后”变成了“大理村旁仓库”!
大脑飞速的旋转,历来的字条中从无任何标点,而这个顿点就是一直让靳凯觉得隐隐不对的根由!经鉴定,顿点与字条中其他字迹的笔墨成分不同,怀疑是后加上去的,甚至可能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那就是说有人在靳凯取得之前动了手脚!谁有这样的机会?可能的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靳凯身边的人,也就是警队中有内鬼!
靳大队坐在办公桌前,手上的烟已将要燃尽,红色一点临近指尖快要熄灭的样子。袅袅的青烟将并不宽大的房间弄得烟雾缭绕,桌上的照片一字摊开,眼盯着照片却似乎并没有看这些,心里怀疑的目标一个个的排除,最终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一个黑胖的身影。
“是他?”
燃尽的烟灰跌落在桌面上,被烟熏的焦黄的手指轻微的颤抖。
陆少白把枪放在丁奎面前的时候,办公室里所有的人几乎都震惊了。
从配枪的编号记录很轻易的就可以查出枪的主人,而陆少白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这个内鬼的真面目!
丁奎一看到陆少白把枪放在他面前,一把抓起抵住了陆少白的脑袋,后槽牙紧咬,额角的青筋因为剧烈的激动而紧绷的凸起来。
“小子!你敢阴我!”丁奎手上用力使劲用枪头戳着对方的太阳穴,“敢偷老子的枪,你他妈的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陆少白面不改色,哼的冷笑一声,眼睛看也不看一把攥住对方持枪的手腕,手指用力捏住丁奎的脉门,丁奎不敢真开枪毕竟这是在警队,想借着蛮力驳过对方的铁钳,没想到手腕却似被点了穴一般吃不上半点力气,终于吃痛不住松了手,枪头冲下掉在桌子上。
丁奎挥动左臂横着扫向陆少白的耳旁,使一招单风灌耳,意图迫使对方松开紧攥脉门的手指,可陆少白只略一低头,抓着的手指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带的丁奎身子往左下一歪,失去了重心。
陆少白借势往右一推,丁奎被攥着的右手腕扭转着被别再后腰上,笨重的身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左臂还要向后翻转被陆少白一脚赶上正压在后肩膀上,动都动不了了。
昔日的铁拳被这么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如此轻松的撂倒,所有人包括丁奎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而动作快的几乎肉眼还没看清就已经结束了。陆少白捡起丁奎的配枪,像刚才丁奎所做的那样抵住对方的太阳穴,一字一句的对着丁奎的耳朵,说:“我最讨厌别人用枪抵着我,特别是脑袋!”
丁奎涨红的脸皮憋的发紫,后槽牙紧紧的咬着咯吱咯吱的响,喘着粗气嘴里仍然不闲着,吱哇乱叫的咒骂着,:“小子,你有本事别玩阴的,是男人让爷起来咱们练练!敢做就敢当,偷我枪的贼孙子,爷爷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哎呦哎呦”
陆少白脚上一用力,丁奎顾不上嘴上便宜,吃痛不住叫出声来。
“你口口声声我是偷枪贼,那你告诉告诉大家,你这枪是在哪里被偷的?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昨天傍晚小卖铺里的一撮毛是什么时候走的?嗯?”
“你!你血口喷人!什么一撮毛,你胡说什么!”丁奎被戳到痛脚,紫涨的面皮吓的发白,嘴里虽咬死抵赖可口气明显不如刚才强硬,竟透着几分抵死顽抗的狡辩。
“要不要我把你如何让一撮毛假扮警队的人夺取线报,趁人不备将对方杀死,之后又冒充线人把已经动了手脚的情报送进警局一一给你详细说说?”枪口用力的敲在丁奎的脑壳,突入其来的惊吓让丁奎浑身颤抖,嘴唇嗫嚅着结巴开来:“你,你说什么,你胡说……”
我胡说?难道这也是假的吗!陆少白从怀里掏出一把照片啪的摔在丁奎的脸上,照片洒落一地,众人清晰的看到丁奎与毒贩大哥一起饮酒欢歌,甚至还有与舞女搂抱不堪的画面!
“什么?”
“原来是他!这小子居然是内鬼!”
众人的眼睛里都冒出火来,大家平日如此亲密当他是家人,是好兄弟,却不想他居然是这样一个无耻败类!
陆少白脚上使劲一踹,松开手腕,脚下已经瘫软成一团的肉身毫不迟疑的向前跌倒,趴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陆少白拿着枪的手熟练的卸下弹夹,只见弹道空空的一个子弹都没有。
丁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里写满了哀伤与绝望,那是这头困兽即使面对死亡时都不曾有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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