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翩然还在病床上昏睡,持续不断的高烧一直退不下去。两天了,水米没打牙,只依靠不停的输盐水和营养液维持。
兰姨守着花翩然,泪水吧嗒吧嗒的直掉。
花翩然的往日红润的脸已经蜡黄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头上搭着的冷毛巾已经换了又温,体温一直持续在三八三九度,一点都不见往下降!可怜花翩然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单薄了,嘴唇已经爆起白色的皮,嘴角处的褶皱也有些开裂了,兰姨擦擦眼泪,拿起放在一边的棉签蘸着水轻轻的擦拭,好让干裂没有那么厉害,翩然可以润一润。
温蒙蒙拎着保温饭桶轻轻推门进来,妈妈又在掉眼泪了。温蒙蒙又心疼妈妈这么大岁数还要这么操心,又着急翩然一直高烧不退有什么闪失。心里对自己之前还想要给聂祺峰机会让翩然和他和好简直后悔到要死!自己真是蠢,居然看不出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真面目!
兰姨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女儿进来,赶紧遮掩着把眼泪收拾掉,催促女儿去医生那里再问问,翩然到底怎么回事一直不能退烧!
温蒙蒙嘴里答应着慢慢走出门,心里好难过。
主治的医生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翩然体内的白细胞数迅速下降,整个机体好像全部罢工一样,炎症顺势蔓延全身,发烧只是前兆,如果免疫系统再不启动,用不了两天这场战役的就会迅速结束,用医生的话说,如果不是病人本身体质太差或者免疫系统紊乱,那就只有一个答案,翩然已经放弃了自己。
温蒙蒙靠在病房走廊的墙壁上,忍不住的泪水流个不停。在她的心里,翩然就是她的亲妹妹,即使她曾经嘲笑她只大一天也算是姐姐啊,可她从来就想要保护翩然,看着她心碎看着她流泪看着她绝望灰心到如此,温蒙蒙在心里乞求一千遍一万遍万千神灵,救救她,让她可以好起来!
聂祺峰的手提电话呜呜的在桌上震动,机身摩擦着桌体光滑的表面无规律的胡乱挪动。不远处的地板上,聂祺峰正和里欧比赛谁的小火车跑的快,弥亚在旁边兴奋的看着。
蓝色的小火车沿着红色的轨道“呜呜”前行,既定的轨道绕着屋子转圈圈,两个小家伙眼睛咕噜噜,紧紧盯着小火车绕来绕去,聂祺峰往日的冷峻现在脸上丝毫不见,满眼都是疼爱温柔,让窗外和煦的阳光的自愧弗如,悄悄的躲在软软的蕾丝窗帘外,伴着微风慢慢的摇摆。
艾伦已经急得要疯掉了,从昨天开始往返几个聂祺峰可能出没的地方,公司、公寓、庄园、酒吧、甚至大型商场、超市和经常走的路线都找遍了,聂祺峰居然躲了起来,怎么都找不到!
已经拨通不知道是第几百次了,候机彩铃不断的重复着那首《冷酷到底》,可聂祺峰冷酷的声音却没有一次响起过。
艾伦恼怒的把手机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发狠的用力拍打着方向盘。
他痛恨自己!
花花病成这样都是因为孩子!如果当时自己能更强壮帮她把孩子抢回来,事情就不会搞成这个样子!
该死的聂祺峰!他根本不是男人!不是人!
之前还觉得他是个有担当重情义的痴情种!原来竟然如此的冷血无情!
艾伦用力的摔打着手臂,拳头重重的捣在车顶子上,三菱吉普被剧烈的撞击触碰了防盗警报,车子马上吱哇乱叫起来,引得不远处的保安抻着脖子向这边张望。
该死!
艾伦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一点都帮不到花花!看着她那样都无能为力!
可是艾伦心底一个疑问的种子却不断的冲打着他的神经,聂祺峰的表情真的很奇怪,一时柔情似水,一时就怒气冲冲,那天好像还莫名其妙的揍了自己一顿!
这不科学啊!
何止不科学,简直像个疯子所为,一点逻辑性都没有!
艾伦觉得绑在身上的安全带简直要让自己憋炸,赌气似的扯拽开绑着的束缚,索性把座椅躺倒,身子直挺挺的倒下,仰脸看着车顶脑子里一些事情却在飞速的转。
花治国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尤其是艾伦介绍的按摩师傅真是不错,原本无法伸直的双腿现在已经可以慢慢扶着楼梯上下了,虽然翩然给他租的公寓有电梯,也有专门的人提供服务可以租用轮椅什么的,但是他坚持每天爬上爬下的走楼梯,反正自己没事,就当锻炼了。
翩然和孩子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来看他了,说实话,花治国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两个小不点儿,虽然知道翩然工作忙,可还是挺想他们的。
拨了几次翩然的电话都没接,估计是在忙。花治国自我安慰的自言自语。
翩然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弄个什么画展,累的孩子说着话就能睡着,花治国知道自己帮不了孩子,心疼却什么都一点都做不了,自己心里不是滋味,还好艾伦在她身边帮她。
嗯,艾伦是个好孩子!
花治国是不赞成翩然找个外国人的,对艾伦心里上多少是有点抵触的。可这么多年翩然一个女孩子自己照顾自己,还打拼自己的事业,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