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房内找地方坐下,一名佣人推门进来送上茶水然后退出去。
“是已经没什么大碍。”武长坐到病床上看着大家,语气颇无奈,“不过我想工作也没办法啊,那个暴躁的家伙真够难搞,连对病人该有的基本礼节都不懂。”
“又怎么了?”小棘问。
“大概是失去心灵支柱濒临临界点了吧,”他意有所指地说,“总之就是心情很差。要是爆发出来那还好,偏偏只会摆出那副死样子,家里的人全避之惟恐不及,根本是凶神恶煞。”
“这么糟?”
阿乐诚恳地点点头附和。
“搞什么啊,那家伙!一点长进也没有。别理他啦!”小棘放弃似地说。
“怎么行?他也还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只要知道症结在哪里。”武长望向风影,“所以我恳请在这种状况下唯一一个有胆子接近他的人,请你为了我们这些无辜者的福祉着想,去劝劝他好吗?”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风影身上,简直是众望所归。
她低下眼,“明天吧……”
现在她还没有那个信心能直接面对玄。
是吗?她心中的另一个声音问。你已经能这样若无其事地面对武长、阿乐、小棘了不是?没什么困难啊。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吧?要与所有人和平共处……
武长望着她陷入沉思的脸,“好吧,就明天,拜托你了。”
将行李整顿好,风影洗完澡吹干头发后走出浴室,发现理香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将理香身上的被单轻轻拉好,走出卧室在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
终究是回来了……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响,她赶紧接起来,“喂?”
“是我。”久违的声音传来,“回来了?”
“嗯。有事吗?”
“是有点事。我在办公室等你。”
“什么事?有事明天再说,”风影看看表,“已经要十点了。”
“你现在给我下来就对了。我等你。”玄语气强硬地丢下一句就挂了电话。
“什么──这家伙!竟然挂我电话!”风影气愤地对着手机自言自语,“真没礼貌!”
“叩叩!”风影敲了敲、然后推开门。
坐在办公桌后的玄从手中文件抬起头看她。
“有什么事?我都已经准备要睡了。”她走到他面前不满问道。
玄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两眼直直望着她。此刻她完全明白武长为何会把他描述成凶神恶煞了。
“怎么啦?被人倒了会钱?脸色这么难看。”她被盯得不自在,“啊,对了,这个要还给你。”
她拉起挂在脖子上的细绳,就要把护身符脱下来。
“等等,”玄开口,“到我房间再说。”
风影闻言愣了愣,随即强力反驳,“说什么啊?我才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去了那里会害我惹上什么倒霉事!”
“这次不会有事。我保证。”
“不要,”她双手叉腰,一副绝不移动半步的样子,“有事在这里说就好了。干嘛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他叹口气,起身绕过办公桌,站到她身侧。
“干……干嘛靠那么近?”才几天没见,她突然觉得有种教人别扭的陌生感。
他低头靠近她耳畔,压低声音。
“关于你和二爷见面的事……我房间是说话最安全的地方,上来。”
风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不由分说地拉住手臂往电梯走去。
“什、什么?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她不敢置信她所听到的。
玄不理睬,拎着她上了睽违已久的五楼。他开启房门的保全系统走进房,将不情愿的风影硬拉进去,然后关上门。
她跟着玄匆匆走向走道尽头的卧房,一路上的灯因感应装置自动亮起,彷佛是在迎接他们。第二次来到这里,寝室内明显变得整洁明亮,与上回她造访时留下的印象大不相同。但她现在无暇关心这些事。
“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是二爷告诉你的?不可能!”风影瞪着他,“你知道多少?”
“全部。”玄沉着地在沙发上坐下,指指对面的单人沙发椅,“坐。”
风影没好气地坐下,“不可能!你是想套我的话吧?”
玄向她伸出手掌。
“什么?这个?”风影不耐烦地将护身符从颈子脱下,递给他,“你到底知道多少?”
玄没答话,只是从口袋掏出一把瑞士刀,弹出刀刃,竟开始拆开小黑布袋的上端缝线。
“……你在做什么?”她惊讶地问。
他放下刀,将布袋内的东西倒在掌上。除了一叠泛黄的纸张外,还有一片不过指甲大小的……金属片。
“这就是答案。”
风影睁大双眼,心跳不由得加速。
“那是什么?”
“窃听器。”玄抬起头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