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走在通往医务室的走廊,盯着前方身穿学校制服、提着书包的背影。连走路的姿态都与平日不同,他蹙眉想道。完全没有平日神采奕奕的样子。
风影原本前进的步伐倏地停下来,接着后退了几步,然后急忙转过身,视线遇上了他,掩不住满脸惊慌的神情。
她此时并不想看见自己。玄从她的表情读出她此刻的心思。
“怎么了?”
她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
风影快步朝他走来,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他的右手臂,不由分说就拉他往后走,弯进通往洗手间的走道。
“风影?”玄低声唤道。
她靠在他身侧,还拉着他的手臂没放。
他用空着的手轻轻揽住风影的背,将她拉向自己一点。要是平常的她早就一拳过来了,但玄感觉到她正屏住气息,全身警戒。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踏在地板上、很熟悉的步伐声,用不着侧耳倾听,就可知道绝对是黑泽清经过。
两人维持不动好一阵子。
“没事了,叔父他离开了。”玄安抚地说。
风影松开他的手,不发一语迳自回到走廊,朝武长的病房走去。玄跟在她身后。
她敲敲房门。
“请进。”
坐在病床上的武长****着上身,左肩膀里着纱布,手腕上接着点滴的管线。
此时除了阿乐,小棘与理香都在房里。她们一早醒来看不见风影急忙连络玄,知道他派人跟着她才放下心,也是玄要她们先不要打扰风影,让她静一静。
“风影!”理香一见到她,便赶紧跑过来揽住她的手臂,“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我没事啊。”
“哟,你们两个一起来探望我这个病人啊?”武长微笑道,“而且还两手空空的来。”
“你的伤……怎么样?”风影有点迟疑地问,眼神始终避免放在武长身上。
“放心,”阿乐粗鲁地往武长肩上一拍,“没伤到骨头,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痊愈的。”
“喂,你谋杀啊!?”
“歹势。”阿乐吐吐舌头。
“……那就好。”
“对了,我爸说的话你别太在意。我已经念过他了。”武长说。
“也没什么。”风影含糊应道,令人觉得她似乎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她看向理香,“那么我去学校了。”
“风影,向学校请假待在家嘛。”
“不行,今天复习三角函数,不上课不行。”
“可是──”
一阵敲门声打断僵持不下的两人。
“请进。”武长说。
来人推开房门环视病房内的众人,“打扰了。”
“木村先生?”
“我经过附近,顺道探病。”
“顺道啊,木村先生果然是大忙人。”
“和社长比起来不过是不相上下,不过现在倒有机会略胜一筹了。”木村笑看武长身上的伤,然后视线一转,落在风影身上,“你还好吧?”
她微微点头。
木村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神情,“有事就说出来。大家都很担心呐。”
坦然的话语让病房内的空气瞬间凝结。
他等了几秒钟,见她没反应,“好吧,那我先走了,会长。社长你保重身体。”
“嗯。”武长顾着注意风影,漫不经心答道。
正当房门要关上时,风影突然出声,“等等!”
她露出不知所措的讶异表情,似乎被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理香把风影的手臂搂得更紧。阿乐和小棘互望一眼,武长则偷偷瞟了玄一下。
“木村先生,能耽误一下吗?”
他等在原地,“什么事?”
“有点事……想要请教。”风影吞吞吐吐地说,“可以到外面说吗?”
“当然。”
“不好意思,我先走。”风影向其它人说道,挣开理香的手,跟着木村离开病房。
其馀的人不约而同地悄悄看向玄,只见他板着一张脸,神情凝重。
风影与理香直接到了学校上课,才到教室门口竟有一群平日极少到校的班上女同学等在那里,包括晴季结衣在内。原来她们听闻意外的风声,便到学校来想向两人打听消息,还缠着要一同回黑泽家探武长的病,理香勉为其难地婉拒了,让她们异口同声大叹她不够意思。
风影一整天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间悄悄飞逝,感觉是既漫长又匆促的一天。反复思索之后她下定了决心。
“理香。”
见风影突然开口叫唤,理香连忙凑到她面前,“怎么了?”
她望着理香脸上紧张、担心、好奇、小心翼翼等情绪交织而成显现出的表情,内心有些愧疚。“有件事……你可以帮忙吗?”
理香连连点头,“什么事?”
放学后回到黑泽家,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