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黑庄二楼临前院的起居室内灯光明亮,只见进门右侧墙面特意设计得古色古香的壁炉前,一群人围坐沙发成一圈正在打扑克牌,室内弥漫着久让总管方才端来的咖啡香气及蛋糕甜味。稍远处武长独坐在一盏立式台灯照明下操作搁在茶几上的笔电。
玄独自站在窗棂旁望着外头景色。急雨不停扑在窗上模糊了视线,狂风吹得玻璃与窗架匡啷作响。远望天空一片阴霾,豪雨以慑人声势从漆黑云层直降地面,山庄前湖泊犹如一潭深沉的黑水池。
“和姬你真的太强了!”阿乐将手上的牌丢回桌面,举手挠挠头感叹地说。
小棘正皱着眉头思索前几手的打法,而通杀的和姬则好整以暇地端起瓷杯轻啜一口咖啡。
“还好没赌钱,不然可赔惨了……”风影聚拢散落桌面的纸牌,坐她旁边看她玩牌的理香也伸手帮忙。
“喂!玄!”阿乐向背对着他们的人喊道,“要不要玩?我跟你换手。”
他只略微转身朝他们这里看一眼又转过头,显然是没兴趣。
“反正班机一定是因为台风雨势太大延误了,你不用担心啦。”阿乐边说边用叉子切下一口奶油蛋糕往嘴里送。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担心?”他面无表情地驳斥。
阿乐偷偷扮了个鬼脸。
“台风不是已经远离了?”小棘问,“怎么雨还那么大?”
“你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啊?是因为台风引进气流造成的豪雨啦。”阿乐回答。
另一边玄踱步走向武长说了句“她到了通知我。”然后迳自走向门口。
“了解。”武长应道。
“明明就很担心还死鸭子嘴硬。”小棘看着玄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说道。
“真是不坦率哪。”阿乐接话。
“你们两个少惹他,要是让他发作起来自己负责。”武长盯着笔电萤幕、头也不抬地警告他们。
风影用不熟练的手势洗着手中的牌,“他在闹什么别扭?”
武长终于将注意力移开萤幕,“你在意吗?”
“在意什么?”风影笨拙地试着切牌。
“那小子啊。他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是很罕见吗?”
小棘眼神尖锐地盯着武长,“为什么你看起来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担心他。”
“我是很担心啊,”武长一派自在地说,“毕竟是须贺小姐离婚后第一次回来,让人觉得就如同这场暴风雨,给人或许会搞得天翻地覆的预感。不过我现在又觉得这种担心好像是多馀的。”
“什么意思?你说话干脆一点啊。”阿乐整个身体趴在椅背上朝他直问,“欲言又止的样子很讨人厌耶。”
连和姬也侧过身看他,似乎是稍稍被引起了兴趣。
“因为只是单方面的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
“单方面?你确定?”小棘怀疑地说。
“你是说玄果然喜欢梅奈小姐吗?”阿乐直接问道。
“玄?真的吗?”理香惊讶出声,“可是梅奈小姐她不是……大我们好多岁?”
“大了玄十五岁,都快一倍了。”小棘说。
“那又怎样?”和姬突然开口,“你们的感情观未免也太狭隘了点。”
“所以和姬你一点也不觉得受打击?”趴着的阿乐转头问。
“为什么我要觉得受打击?”和姬平心静气地回问。
“再怎么说你们……嗯,”阿乐似乎想试着用委婉一点的说法表达,“已经订婚了嘛。”
“那又如何?婚姻和感情本来就是分开的。”
“你真看得开耶。”阿乐很佩服似地说道。
“那你呢?”和姬又突然看向理香,“觉得如何?”
“我……?”
“还好吧,”小棘见她不说话,“反正理香在意的也不是玄。”
“我才没有……”理香顿时涨红了脸。
风影闻言看看理香又看向小棘,皱起眉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怪了,****什么事?我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小棘无所谓地说,“冤有头债有主。”
风影将视线移向武长,他笑得很不自然。而小棘的话若有似无地在暗示什么……她不喜欢这样。
“喂,为什么会越扯越远?我们说的是玄那家伙吧。”武长拉回话题,“不过,我说的单方面指的可不是玄对于梅奈小姐。”
“什么意思?”小棘一脸不信,“难不成是反过来?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理香问道,好像试图要引开还兀自生着气的风影的注意。
“本来就是。在她心中的那个人才不是玄。”小棘说。
“那是谁呢?”
“你自己想,她每年固定回来一趟是为了谁?”
“为了谁?”理香显得很疑惑,“她是回来扫墓的不是吗?”
“所以是因为死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