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抬头看见站在面前怒气冲天的玄。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要是我们没来,你晓不晓得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再干这种事,你有再多条命也不够玩,知不知道!?”
“好啦好啦,她吓到了。”武长走过来在风影身边蹲下,用刚拿到的钥匙替她解开手铐,然后扶住她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站得住吗?”
风影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穿着高跟鞋的脚痛得要命,八成又磨破皮了。膝盖也不听使唤无力地颤抖,肩膀因双手被铐在身后酸痛得要命。刚才撞在地上的后脑位置还在隐隐作痛,左脸颊更是**辣地疼。
“你们怎么会来这?”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白痴!”
“喂,你不要那么大声好不好!我又不是听不见!”
“你还顶嘴……”
“够了,你们两个,别一见面就吵架。”武长隔开互不相让的两人,“风影,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上那家伙的?”
她一边踢掉鞋子,一边用手揉着左脸,“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小弟说我偷了他的东西,硬架我到这里,然后他搜我的包包,从里面掉出来那包东西,他又说变轻了要我赔……”
“那东西是怎么会在你的皮包里?”
“我怎么晓得?我根本……”她缓缓放下抬起的手臂,若有所思。
“怎么?”
“没什么。我也不懂。”
“你也不懂?”玄接过她的话,“是那个男的吧?他嫁祸给你你还想包庇他?你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那个桐山俊二?”武长问。
“不是他,”风影的语气坚定,“他没这种本事。”
“那你说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八成是哪个看我不顺眼的人,故意陷害我的吧。”
“你是做了什么让人看不顺眼?”玄继续追问。
“我哪有!一定是因为被知道我认识你们,觉得我在店里太嚣张了吧。”她虽然心虚但还是口气强硬说道。
“你的意思是全是我们害的?”玄压抑怒气问。
“我说可能啦!可能!”她伸手揉揉后脑,避开他的视线。
“是啊,这种事现在还无法判断,”武长插嘴,“不过你刚才怎么不报上我们的名字?名取那男人可没蠢到知道你的身份还敢动你。”
“我、我一时没想到……”
“没想到?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玄冷冷地说,“你是自以为能靠自己脱困吧?就那么不屑跟我们扯上关系?”
风影无话反驳,她也不晓得刚才那么危急的情况下,为何她仍不愿提到黑泽这个在此地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名字。也许只是为了自己无聊的自尊心……
“你也太逞强了。”武长拉了一把椅子到风影身后,“坐吧,你不是都快站不住了?”
风影默默坐下,目光倔强直盯着前方地板。“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
“原来你也知道?”玄语气讽刺,“就这么爱多管间事。所以那男的在你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是不是终于愿意回家了?”
出乎意料的是风影没有立即出声反击,而是沉默了一阵子,才以消沉的语调开口。
“我……原本只是觉得俊二太可恶了,怎么可以把相依为命的妹妹丢下,跑到这种不正当的地方工作。里美她在亲戚家孤伶伶一个人又无依无靠,我很能理解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她一脸失落。
“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有时候不是家人在一起就是好事。”
“我们家不就是这个样子?”玄接腔,口气和缓了许多,“但我从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嗯。真是奇怪。”她若有所思应道。
武长随兴地走经一张麻将桌,上头还摆着打到一半的牌局。他走到房间另一头,弯身仔细察看摆在漆木柜内的古董。
玄则是踱向放在墙角的小冰箱,从里头拿出一罐罐装啤酒,再走回风影面前。他从口袋掏出手巾裹住啤酒罐一半瓶身,伸手将另一半贴到风影的左脸颊。突如其来的冰凉感让她缩了一下。
“拿好,”他让风影接过里着手巾的酒罐,“看看你的脸肿成什么样子。”
原来也可以用这种方法冰敷啊,风影心想,将冰凉的罐身贴上脸颊,“谢了。”
“嗯。”他应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风影开口问,“那男人是谁啊?这里是他的地盘?”
“名取是店里围事的头头,专门应付闹事的客人。你应该很清楚吧?”
“嗯。”与赤羽组长来往中的朋友有不少就是靠这种生意过活的。
“不过他也别想继续在这里做了。”玄俯身看着她的脸,“头还痛不痛?”
“好多了。”
“以后不准再到这里来,知道吧?”
“嗯……不过,”风影心中突然有个想法,“我还得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