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麦里传来的裁判那尖锐的叫声终于让浑浑噩噩的列飘弦灵魂归窍,看到被自己的机甲杀死的魏光正,心里面有些恶心,也有些痛快,唯独没有害怕。
这场比赛终于让列飘弦见识了江湖风波人心险恶,知道了什么是表面上冠冕堂皇背地里男盗女娼。就算是这样为了赢得比赛赢取奖金都可以理解,最让列飘弦不能理解的是对方为什么要置一个前无怨近无仇的人于死地,人的心真能很到这个地步吗?
差点儿把命丢了的亲身经历让列飘弦深刻的认识到人性的险恶之处,恐怕终生难忘。不过这只是他的收获之一。另外一个收获也很巨大,甚至可以说更大。
有人曾经说过人临死的时候会回顾自己的一生,能回忆起每一个生活的细节,包括早已忘记的小时候的事情。古哲人也曾经说过,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智慧。不知道他是不是亲身体验过,具体的体验是什么也不得而知。不过列飘弦打心眼里赞成这两句话。
当魏广正拿刀刺过来的时候,列飘弦的脑子里闪电一般回顾着短短十七年的人生,从小时候调皮捣蛋到获得一等功金质奖章,从爷爷的严厉教导到妈妈对美的极致追求,从抓周到驾驶安之源提供的侦察机甲,一直到刚才自己的机甲杀掉魏广正,一幕幕的闪过,到现在还记忆深刻,好像永远也不会在忘掉。
最让他欣喜的是在此过程中,通过潜意识学习过的东西也一一闪现,就好像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些惨烈的战斗一样,经历了战友牺牲时的悲愤,杀敌时的痛快和胜利时歇斯底里的喜悦。那种经历不再是指导自己的别人的经历教训,而是成为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和自己完完全全的融合在一起,成为了自己的本能。多少前辈拿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经验怎么算都应该是大智慧吧。
在列飘弦沉浸在精神世界的时候,木愣愣的听不到外界裁判的呼叫。无可奈何的赛会工作人员搬来了人字梯,打开机甲背后的舱门才将他唤醒。
裁判和一大堆赛会高级职员焦急的在下面等着列飘弦,见到他下了机甲,急忙围了上来,其中一位中年人对他说:“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姓钟。发生了这种悲剧我们感到很抱歉。但是牵扯到了人命,我不得不遗憾的请你暂时不要离开,等待警察来调查询问,查清楚以后再由警察来处理。请问你在本地有律师吗,如果有最好请他前来陪同处理。请你务必谅解。”
列飘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九点零五分了。转头看了看正在被工作人员劝离现场的观众里面又高又瘦,很是显眼的朱子轩,指着他问钟经理:“我可以和那位先生说几句话吗?”
“请不要让我们为难。”钟经理回答。
如果是一天前甚至是几分钟以前,以列飘弦的性格可能不会计较什么。可是现在融入了军人铁血气势的他,不说话看着钟经理,就让钟经理手足无措。不得不变通道:“我们可以把这位先生留下,等警方到达以后在决定好吗?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正说着,两名身穿警服的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上擂台,亮出警徽和证件,开口道:“我是大市场东十六区警察局的高级警督付默思,这是我的证件。现在这个案子由我来主管。请赛会封存现场的录影,等会儿我们走的时候交给我。现场观众有愿意作证的请他们留下来做个笔录。现在让我的伙伴进行现场摄录,收集必要的证据。请给我准备一个房间,我要初步询问当事人。”
钟经理赶紧照办。
列飘弦走上了对付警官道:“我是当事人,我想现在见一见那位先生。”
付警官考虑了一下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乘坐鸬鹚号商船到达这里,那位先生是鸬鹚号的机甲护卫队长。我第一次来这里不熟悉情况,他陪我到这里来比赛,并且陪我回到船上今晚十二点以前离开。”
“你今天走不了了”低声嘟囔了一句,点点头说:“可以,但是必须有我和伙伴在场。”
看到列飘弦招手,焦急万分的朱子轩小跑着过来,抢先开口:“我已经通知栏赵船长,他知道了情况以后马上表示要赶过来,庞胖子也要跟过来。”
“这真是!算了,既然他们来了也好,我今天不一定能在十二点以前上船了,如果我赶不到,你们就先走吧,不要因为我个人的事情耽误大家的生意。”
“这怎么能行呢!船长他们可以先走,我必须留下来陪你。我还欠着你的天大的人情呢,是不是。”
列飘弦笑了,开着玩笑轻松地说:“用那个天大的人情来换你陪我一下,我很吃亏呢。”
看到竹竿很不好意思的扭捏着,接着劝他:“我没事的,你也看到情况了,最多最多判我防卫过当,赔点钱的事情。就是可能耽误时间很讨厌。如果等会儿老赵来了见不到我,你告诉他就说是我决定的,到了十一点半没有我的消息就回航吧。我完事以后做航班回去,这里的航班很多,随时都有,很方便的。”
这时候现场取证完毕了,招呼救护飞艇过来把尸体运到警察局保存。付警官带着同伴和小列,在钟经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