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掌印夫人?”饶是李炎卿脑子反映快,心思活络,也架不住这位女侠的思维跳跃的太快,一下子被闹迷糊了。刚才还喊打喊杀,举着刀要砍人,怎么这么会工夫,就要当自己掌印夫人了?
一个大美女冲过来,举着刀说要给自己做老婆,这时候的李炎卿应该头顶青天,欢喜不尽……才怪!自己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吃了撑才会娶她啊。
“怎么,不行么?我可听人说了,当官的都有掌印夫人。好多事你们自己不好做,好多钱你们自己不好收,就授意让人送给夫人。反正我们是女流之辈,就算收了别人的钱,也只会被人说是妇人误事,于你们这些大老爷面上无损。这些我懂得。所以你做官,就得有个掌印夫人。我有什么不好的,难道很难看么?”
她说到这,把一双大眼睛一瞪,李炎卿要是这时候敢表示同意,非被揍个鼻青脸肿不可。她当然不难看,不论用什么标准来说,她都得算做个美人。不过这事不是美不美的问题,而是李炎卿脑子没病,怎么可能答应这个条件?
原本他穿越到大明之后,只是想把自己放出去的印子收回来,然后再开个买卖,赚点小钱,安心过一辈子。买房子置地,娶妻纳妾,图个儿孙满堂。可是如今老天把一个做官的机会放到他面前,他凭什么不争取?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话他是听过的。弄死赵大虎,就是为了自己去做这任知县。广东香山是穷,但是那又怎么样?石头里可以榨出油,穷县富大尹,也不是什么怪事。
之所以要在王老好的店房闹上这么一回,就是为了在广东打开局面,搞到启动资金。要知天下万事皆锁,钥匙是钱。若是口袋里没钱,两手空空到了地方,就靠一纸文书就指望调动部下,怕是难免四处碰壁。正因为他要在知县的位子上大展拳脚,所以这钱,他是不想真交给柳叶青,这掌印的娘子,她更是做不得。
前世作为一个诵说演员,没少说封建王朝的故事,再加上有李大少本身的记忆,他对这大明的婚姻并不糊涂。结婚这种事,讲的还是个门当户对,联姻联姻,这个婚姻,是用来实现两个集团联合用的,长的漂亮,人品好,乃至主动倒追,这些都没用。
她是什么身份?不过一普通走江湖的女人,背后可有强大的娘家,可有有力的宗族?这些都没有,凭什么和一个知县联姻?再说一个没有根脚的江湖人,不知道是什么路数,说不定今天晚上拜堂成亲,过不了几天,就夹带私逃,也说不一定,总之江湖女人的节操,他是不信的。当然这话不能说的这么直白,毕竟刀还在她手里攥着。
“掌印夫人这事,你说的不能说不对,不过也不是全对。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才被这假消息骗了。正妻都在家中伺候公婆,哪有随丈夫乱转的道理?这个孝字,不能不讲啊。所谓掌印,其实大多是如夫人,你要是乐意当侧室,我倒是……”话没说完,头上已经挨了一拳。
“混蛋,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信不信我现在一刀劈了你,把你扔到河里喂王八!”一听说当妾,柳叶青顿时变脸。
不过李炎卿倒是一副吃定她的模样“你杀了我,上哪找个肯跟你合作的知县去?大明朝读书人是个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几个真把江湖人当成人看的?就拿王老好来说,他这点破事,都敢惊动你个女侠出手,你觉得他把你当成人物字号看待了么?”
柳叶青方才爆发的火气,被按了回去,恨恨的在桌子上一拍“你们……你们这群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哪怕我武功练的再好,做事再怎么用心,在你们眼里,却也只是个女人,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波光流动,罩了一层水雾。这是……要哭?
“我说,你不至于吧。我只是说你不适合当正室,也不是看不起你,而是容易露出破绽,没有半点看不起你的意思,你也犯不上哭啊。其实我现在也是一穷小子,手上只有从王老好那讹来的百多两银子,你若是肯忍心受穷,其实也不是不行。”
“呸!美的你,你当我看上你了是怎的?我只是看上你是知县的身份罢了。若是想嫁穷鬼,大明朝穷鬼有的是,各地都有,不算特产,我非找你干什么?谁为这个哭了,是你这破桌子有钉子冒尖扎我手上了,太疼了。”
李炎卿见那白嫩的手掌上,果然冒出了血珠,他急忙抓起她的手来,放到嘴里吮血。他在曲艺团的时候,与女演员彼此之间,也是经常打闹说笑,没什么顾忌,见对方是个江湖女子,也就没有普通大明女性那么多顾忌。
手指被男人吸的啧啧有声,伤口处的疼痛全消,代之以一种异样的酥麻,这麻劲仿佛是中了毒镖,又似是着了迷药,让柳叶青只觉得眼前发黑,四肢无力,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那感觉就如同她当年初见剑神凌飞扬在武林大会献艺,登台舞剑时一样,脸上火烧火燎,低头只敢看自己的小蛮靴,不敢抬头看人,这感觉……难道是自己又生病了?
要知这可是大明朝未来的七品正堂啊。虽然是假的,可是假的也是正堂,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即使是那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