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隐隐的凌厉。再度放眼望去,莲心心里的波动久久不能平息,这还是昨日那个与她嬉笑打闹的男子吗?倘若不是相处这么久,莲心也不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差异。
明明是一个人,为何会生出不一样的感觉,不同于莲心的诧异,众人的感受则是此男子万万不可得罪,他们这些人在官场摸爬打滚数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那些人能碰,那些人不能碰,他们只一眼便能看得出,更何况此人反馈给他们的温润感觉里隐隐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那种寒意虽然内敛却是不容忽视,这是错不了的。
再想想这人的身份,莲国师的徒弟,刚受封的太子太傅,如此显赫高贵的身份,又岂是他们能够招惹的,于他而言弄死一个人便如捏死一只蚂蚁,而且这期间还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等着为其鞍前马后的更是不计其数,你说这样的人敬畏都还来不及,谁敢对他皱一个眉头。
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今日圣殿受封,更是为莲倾日后在邑武王朝呼风唤雨的局面拉开了序幕。当然这是后话,可莲国师有一位徒弟惊为天人,这件事自今日后,钥国百姓无人不晓。
夜晚时分,一辆华丽的马车在肖家大门外停下,小厮立刻上前掀开布帘
“公子回来了。”
一个身着贵气的公子哥,从马车内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好看的眉微皱,神情似有不耐
“我爹呢?”
被提问的小厮见主子不悦,不敢怠慢一下,立刻回道:“回公子,老爷在书房会客。”
肖俊豪听了,眉皱得更加厉害,当下迈开步子,大步朝书房方向走去。贴身小厮跟在身后小碎步跑起来,深怕动作慢了他家公子这把火便烧到他身上。
肖俊豪一把推开雕花木门,大步走了进去,看也没看屋内人一眼,自个儿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动作傲慢又无礼。
肖家老爷抬头一看来人,嘴边顺贴的胡子顿时一翘,眼里隐隐冒着怒火,但碍于有贵客在,这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葛兄,此乃犬子,肖弟教子无方,让你见笑了。”肖家家主肖宏对着一旁危坐的玄衣男子尴尬地笑道,对于眼前的同僚他不知道对方在见到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后,会不会一口拒绝他接下来的相求,可不论结果怎样,他都要试试,想至此肖宏眸光一沉,随后复笑道
“葛兄你看,这孽子我也管不住了,倒有一事想请葛兄施个援手。”肖宏斟酌着说道,话虽说了一半,可目光一直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对面人的神色,此人始终微笑着,却在听了他的话后,挑眉示意他继续,眸里的神色一时叫人捉摸不透,他一时拿不准此人的心思,可若放着眼前的机会溜走,又心有不甘,于是慢慢地道出了心中的本意
“肖弟想请葛兄将犬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一番,对这孽子肖弟是无法了,可葛兄雷霆手腕,一身才华不说,且教子有方,犬子若能得你亲点定是莫大荣幸。”
‘教导’这词官场中的老狐狸一听便明白了,更何况对方说的如此不隐晦,只见那人听后大笑,微眯的眉眼全是绽放的精光,一看就是个道行高深的狐狸,而这个狐狸正是吏部尚书葛煜,人称笑面狐,与国师府里的一个冷面狐,金贵,并称“双狐”。
那狐狸微转了转脑子,便想明白了,肖家家主定是受了今天朝堂上的刺激,这才对自家的儿子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担忧,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想把自家的儿子弄进朝堂。
葛煜眸光撇了一眼不远处的孽子,眸光微动,噙着笑道:“肖弟以你我交情这个忙我必帮”这边话都没说完,那边不远处的孽子便陡然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对着自家老爹怒目而视
“你把我从外面火急火燎地召回来,就是想把我弄去做官啊,你有问过我的意愿吗?”
肖宏看着不孝子一脸抗拒的神情,心中顿时涌上一股烧心怒火,恨不能将那不孝子立刻拉到跟前痛打一顿,看看这一身的流里流气是从哪里染得,若还放任不管,只怕他会混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当下也不怕同僚的嘲笑,呵斥道
“你给我滚去祠堂,我不让你出来,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那呆着,哪也不准去。”
“哼。”肖俊豪不屑地哼了一声,迈着嚣张地步子,便离开了。
见肖宏又要发怒,葛煜立刻上前制止,
“肖弟别动气,你看这样好不,等哪天令公子与你意见一致了,你再把他弄进去也不迟,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不作数的。”笑面狐顺着局面说道,言语恳切又合情合理,如今他这诺言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也不为过,还不是要看对方儿子的意愿,只要他们父子意见一日不统一,他便可一日不去理会这诺言,依他看这统一的日子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此时又何不卖对方一个人情呢。
肖宏也知道一时急不来,因着这逆子的性子,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于是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后,便亲自将葛煜送出了府,只要有老狐狸的话在,不担心这机会跑得了。
这边莲心莲倾一回到国师府,莲心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