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吗,那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心儿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都会告诉我,那时候心儿的心中满满地只装了倾倾一个人,可现在,心儿似乎已经不再需要倾倾了。”
话落,本该灿若星辰的深眸里,洒下一片落寞的清辉,整个人好似被悲伤笼罩着,无比低落。
莲心最见不得对方伤心的样子,从小到大,不论她怎么不理对方,只要对方一伤心,她便会服软,心里的闷气也会全都消散。
莲心承认从雁一峰回来,她是在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对方,这种感觉不是戒备,而是一种不知如何与之正面直视的复杂心情,不知道从何时起,她隐隐发觉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与眼前的男子任意胡闹,总觉得自他们长大后,那种小时候的亲密无间便被一种模糊的东西隔阂了,那种东西隐隐透着股危险,警醒着莲心,倘若再踏近一步,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自从有了这个认知,便很恐慌,甚至一度想要借助神力看透莲倾的一切,可是越是针对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这种预知的能力便越是毫无用武之地。
是以莲心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同时也看不到莲倾的未来,正是如此,这种隐在的警醒才会令她深觉不安。
看着眼前熟悉的戏码,莲心知道只要她服一下软,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回到最初的亲密,可是想要出声的嗓子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给生生扼住,她发不出一丝声音。
莲心将自己困在那里,直到周身沉闷的空气里溢出一声破碎的抽泣
莲心一眼望去,顿时忘记了呼吸,从没见过一个男子可以将哭泣演绎地如此美丽,如此令人心痛,即便看了无数次,却依旧令她感觉如同初看时的惊艳,原来入了眼的最终结果是上了心。
莲心在心中叹了口气,罢了,如果这是我命中逃不掉的劫数,早来或迟来又有什么不同?
没有娘亲,没有奶娘,现在唯一能够抓紧的人,又怎么能忍心推开。
莲心一把抱紧眼前的人,五年多了,这个怀抱里的气息一直没变,清醒地告诉她这个人陪着她度过了一千多个日夜,近乎融入骨血的羁绊,又怎能轻易割断。
她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
腰间立刻环上来的一双长臂,透过衣料传出的力道和温热,叫莲心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反手戳着那人笔挺的脊背,莲心毫不留情地拆穿对方
“你还要继续哭吗?”闻着耳边的抽泣,莲心一阵头疼,究竟谁才是女子啊,不要以为捏住了我的软肋,便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再哭戏便演过头了。
话落耳边的声音是停了下来,可眼前却凑近一张挂满泪痕的绝色容颜,精致的五官比人物画中的流畅线条还要细腻唯美。轻扬的脸庞上,一双微阖的眼眸,将惑人的媚色全都关住,只留下微颤的睫毛轻弹着那人紧张的心弦。
莲心见此心中好笑,一向高深莫测的男子,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一想起两人小时候相互擦泪的方式,心下便有些犹豫,可那人一副你看着办的架势,若不顺他的意,恐怕最终吃亏地还是自己,一想起无数惨痛的经历,莲心心下一横,凑上去将那人脸上的泪痕细细吻去,一心想着快点弄完的莲心,没有注意到那双幽深的眸子早已悄悄睁开,此时正在大放异彩。
吃软不吃硬?看来以后要改变策略,伴随着绽开的嘴角,某人幽深的星眸里划过一道耀眼的精光。
莲心好不容易弄完,一抬头心神便掉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那人噙着笑意神情无比得意
“好吃吗?”
好吃吗?什么好吃吗?莲心被问得一头雾水,狐疑地看过去,待看清那人眼底的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时,心下大悟,真是有够恶劣,怒火中烧的眉毛一跳一跳。
就知道那温顺的模样下是怎么也掩盖不了恶劣本性,可还是着了那人的道儿。要不是师父说女子不宜动武,她肯定会学习十八般武艺,全都用来招待他,看他还嚣张。
莲倾一眼便看穿莲心的心思,心知对方对这个‘吃’理解错了,但也无关紧要,他明白就好。
看来某人被‘吃’得很开心。
马车一停,莲心便率先起身,对着某人的脚用力一踩后,扫了一眼痛得龇牙咧嘴的某人,轻哼一声,便潇洒地下了马车。
莲倾一见对方转身,刻意装出的痛苦面容便消失不见,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深沉的星眸里满是宠溺的柔光。
莲心一下马车便看到立在一旁的金伯,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遂开口问道
“金伯有事?”
“这是主人让交给你的。”金伯将手里的信件,递于莲心,莲心一手接过扫了一眼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却没有说什么,拿着信件便走远了。
这次我不问,等哪天该我明白的时候,你自会说明一切,娘亲,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