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有的书,你们可以随便翻阅,有不懂地随时来问我。”
次日一早,百里连城将莲心和莲倾带至一幢竹楼,竹楼分上下两层,井井有条地竹架上堆满了各类书籍,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种类齐全,不乏一些奇门遁甲,阴阳五行。
莲心大致扫了一眼,整整两层楼,堆放的全是书籍,想起师傅刚刚的话,不禁心生疑惑
“师傅,你说这里只要我们不懂的都可以问你,也就是说,这里的书你全都熟读了?”要真是这样,师傅那可真是个文武双全的世外高人呢,可是莲心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难道师傅每本都能解答吗,就没有他也不清楚的吗?
似乎看穿了机灵鬼脑子里的想法,百里连城并未过多解释,只是丢下淡淡的一句
“你可以试试。”
莲心读出了话里的深意:你若不信,可以每本都拿来考考我。
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这已不是什么超自信可以形容对方的了,就像一种能力,于他而言,通晓天文地理如同吃饭,习以为常,不算什么本事,然在莲心的眼里,师傅的形象再次被刷新,并到了一种需要膜拜的程度。
真是太强大了,上百万本书籍,一本不漏,莲心收起心里的震惊,并得出一个结论:
百里师傅是十几个沈夫子也无可比拟的。
一旁的莲倾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对于眼前这个男子,他承认他第一次有一种遇见对手的感觉,能被他视作对手的,百里连城还是第一个,他做不到像心儿一样去膜拜他,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个男子,面对此人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在他第一次看见心儿落入那人的怀中,目光紧紧粘在对方身上,并未给他一眼的那刻起,这种危机感便在心里埋伏了下来,直到现在还在不断加深,他不愿承认他有些嫉妒,嫉妒那人身上的淡然,宁静,一种被岁月洗涤过的纤华,肆意却不张扬,低调却不谦逊。总之那人身上的气度,是他现在的年纪所无法奢求的。高傲如莲倾,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对方眼里根本称不上对手,这种残忍的认知,在第一次见面时从那人毫无迟疑地满足心儿的要求的眼神里,他便看了出来,对方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呢。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他第一次有一股挫败感,即便在那样不见天日的岁月里,他也不曾如此挫败。
“倾倾,你在想什么?师傅叫你呢。”莲心轻轻撞了下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莲倾,怎么如此认真,竟连师傅的问话都没听见。
莲倾在莲心的撞击下,猛地抬头,一脸茫然的样子,莲心见此知道对方显然没把师傅的问话听进去,于是对着莲倾重复了一遍
“师傅问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学的方面。”
莲倾想了想,恢复沉静的面容,无比冷静,清俊的目光直视着那人
“没有,”在所有人诧异的时候,补充道
“没有特别想学,因为所有都想学。”因为要变强,所以,什么都不想落下,而你将是我第一个想要不遗余力去超越的人。
莲心对于莲倾的回答很是震惊,她没料到莲倾会如此直白,但想到人若有机会变强便都会抓住不放,也就能明白莲倾的心理了。只是倘若让她回答,她一定会反问什么最厉害,又不吃苦,如果有这个,她便选这个,可百里连城并没打算问她,她也便没有机会说出这个有些狂放的想法。
百里连城的目光再次落在这个年仅八岁的男童身上,他天生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孩子看他的眼神里确实有股莫名的敌意,虽被对方清冷的眸光掩饰的很好,但那种带有攻击性的敌视,锐利地令人心惊,他不得不再次好好审视一下眼前这个很会伪装的孩子,令人轻易卸下一切戒备,然再怎么伪装,都无法掩饰清冷无尘的眼眸背后所深藏的幽暗,那抹深沉的暗黑令人一不小心便陷了进去,饶是他如此泰然自若的人,也有一种被锁定后的瞬间慌乱。
面对男童如此直白的回话,百里连城猜想看来是把他当作对手了呢,那近乎直白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向他发出挑战的讯息,对于如此后辈,他是不是应该表示点什么,以彰显前辈的姿态?有点意思,百里连城生平第一次被如此挑衅,还是一个毛都未长齐的孩子。
一旁的莲心丝毫不知那对视中一大一小的两人,在沉默中进行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最终确立了一种微妙的关系——彼此不可忽视的对手。
如其说百里连城认莲心为对手,是对莲倾的一种肯定,不如说他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毕竟于百里连城而言,对方终究还是个孩子,若放到若干年后,局面可能会是另一番摸样,但那也是很久以后,至少现在他完全可以不将莲倾放在眼里。
“可以。”百里连城淡淡地回了一句,那别有深意的一瞥,令莲倾目光微凛,游戏已经开始了。
这一开始,直到五年后才停止,而结局既在意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
这一晃而过的五年里,莲心付出了很多努力,能学的一切他一样不落的全学了,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大到行军布阵,玩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