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老实用膳,用完了就去书房面壁。”声音不高不低,却叫女童平白升起一股惧意。
本还嚣张的气焰,瞬间被熄灭,只见女童老老实实地用起膳来,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动作。可心间对那糯米团子的怨气却越发深了,深感地位受到威胁的她,一时有些委屈,三下两下吃完后,便朝高位上的那人告退,赌气般离开了,临走时还丢给糯米团子一个恫吓眼神:
你给我小心一点儿。
高座上的女子一脸肃然,英挺的眉毛微挑,看着女童消失的方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眼里的眸色有些深沉,叫人看不出她此时的心思,转瞬对一旁的老管家吩咐道
“金伯,这孩子以后住在府上,你着手打理一下。”
老管家金伯乃人精,一听这话便猜测这孩子身份可能有些特别,于是笑着问道
“是,大人,这小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莲倾,以后会是心儿的左右手,你只管放开手教导,学习方面同心儿一样。”
金伯闻言,眼角的褶皱蓦地一跳,大人这话恰恰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未来国师的左右手,可见这孩子在国师眼中的重要性,这可比什么官宦之子要来得金贵的多。当下一点也不敢怠慢,立刻回复道
“好,老身定不负重托。”
金伯,全名金贵,金家世代为国师府上御用管家,忠心耿耿,长袖善舞。而他正是由上任家主亲自任命,成为这代国师府管家。别看只是一个打理府上杂活的管事,这里边却有很多实权,比如教导小主人这方面,深得历任国师的信任和器重,再加上国师在朝堂上的崇高身份,一些想要巴结的官员,总会寻些门路,前来套近乎送礼,这里边的所有社交,全由国师府管家处理,事无大小,全无巨细,全国师府的吃穿用度都由他一手打点,处理事情滴水不漏,井然有序。自然落得个老狐狸的名号,然一般官员还不能轻看,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着了这狐狸的道儿,留下血和泪的教训。
这任管家金伯,一生致力于国师府的大小事务,到老年来竟膝下无子,从小看着鄢国师长大的他,更是被国师视为半个父亲,如此亲厚的感情,更令他极尽效忠,如此一来,自然更是得到国师的尊敬和看重。在整个国师府地位极高,乃至一般官员遇见,也没人敢给他半点脸色。
鄢国师吩咐完,便去忙一些国事了。留下莲倾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金伯的安排,一脸安然的神情极其自然不见丝毫造作,规规矩矩摆放地手脚,没有丝毫的局促和不安,一双星眸里的幽深,超出了他年龄该有的冷静和沉着。
金伯打量一眼后,便在心里忍不住夸赞,想来他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如此处变不惊的人,要知道这还是个孩子,等长大以后定是不容人小觑。更有意思的是,那孩子发觉他在盯着他看,竟坦坦荡荡地让人看,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的小家之气,如此超然高贵的气质,好似与生俱来般,又岂是一般孩子后天所能培养的。
“莲倾是吧?竟与我们家心儿是一个姓呢?”金伯故意撩拨那个稳坐泰山般的男童,若得知今后二人要一起学习,那个鬼机灵的反应可真是令人期待啊,不过从刚刚二人饭桌上的交锋来看,我们家心儿的道行可是没这位深呢。
老狐狸摸了摸鼻子,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子,要是叫那小宗祖看见了,指不定又要刨根问底。好在小祖宗现在在面壁,一脸受挫的表情,那里顾的上他。
这不古朴的书房内,小祖宗一面面墙而立,一面还在嘴里细声嘀咕,嘟着的红唇,挂满了不乐意,倔强的眼神里隐隐还有一抹不服气。
虽说心里有一千个不满,但眼下还是没忘自己在干吗,身子站得笔挺,不见丝毫懈怠,眼神盯着手里的书本,认认真真地浏览。看来这小祖宗谁也不怕,唯独怕她那个严肃的娘亲。
闻见身后的脚步声,猜想定是奶娘,女童头也没回便对来人说道
“东西放下便走吧,我现在在面壁呢。”女童没好气的说完,便继续看手里的书,许久不见身后人的离去,不禁疑惑地回头看去,这一看不打紧,打紧的是看清来人后,手里本该拿的稳稳地书,竟一下子滑落在地,女童慌忙拾起书,看着来人的眼神有些闪躲,
“娘亲,您怎么来了?”完了,彻底完了,娘亲最见不得她把书籍掉落在地,上次教训如同历历在目,让她印象极其深刻,这次又会是什么严厉的惩罚?女童在心里哀叹的同时,忍不住猜测接下来的命运。
女童声音尽管极力维持平稳,然有些哆嗦的声线,彻底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惧意,听在来人的耳中,一阵辛酸。
“我又没把你怎样,你作甚么如此害怕。”她是对她严格,可也是为了她好,全府上下哪个不宠她,都恨不得宠上天了,总归有个人来治治她,不然谁来教她个天高地厚。她是严厉了些,可不严厉能行么,慈母多败儿,她宁愿她现在受点苦受点委屈,也不愿她在她以后看不到的地方流血落泪。
只是没想到,言语举止间的严厉,竟让这孩子害怕与她亲近,每次只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