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闻声而起的司马流云,发现肖红绫正开门而去,深觉诧异的他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
一路来到那个荫茅谷外的小树林,趁着月光可见,被烈火烧毁后的山谷,一片狼藉,坍方黑洞随处可见。红绫扫了眼周围,径直走至一个不起眼的坍塌口前停下,只一瞬,身影便消失不见。
司马流云觉得很是怪异,便紧跟其后,也闪进那个洞内。
洞内光线不好,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好在司马流云从军十年有余,早就练就了一双灵敏的耳朵,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些声响,察觉前方有人,司马流云便立刻停下,不再往前走,隐在暗中免得被发现。
“不知主上传召所为何事?”黑暗中响起一道女声,语气极度恭敬。
“接下来给你安排一任务。”回应的男声无比低沉,在一片漆黑中,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
“密切盯着荫茅谷,一旦有人进去,便将其引往深处,而你要做的便是让他们有去无回。”说着黑斗篷将一枚红色的珠子递给红绫,红绫接过珠子,不解地问道
“主上这个是?”
“这个是助你让他们有去无回的关键。”黑斗篷说完这句,紧接着是一段不短的停顿,这期间可能又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司马流云完全没能捕捉到。
“切记,不要办砸了。”最后黑斗篷厉声叮嘱,他要女子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主上您允诺过我的?”女子的声音有些许的迟疑,但仍然透着股希望,小心翼翼地试探,似是在提醒黑斗篷他们之间的协议。
“倘若你能将这次任务办好,那么你的大仇也将得报。”黑斗篷一眼便看穿了女子的心思,遂立即给了对方一剂强心针。而且效果好的相当明显。
女子听后,本来摇摆不定的模样立刻消失,换成了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红绫一定会完成此任务。”异常坚定的语气,表露着若不完成,必不罢休的决心。
黑斗篷睨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便闪身离去。
“那是当然,除非你不想报仇。”
她肖红绫怎会不想报仇,她做梦都想,只要能让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她什么都愿意做,女子握紧了手里的红珠,狰狞的双目于一片漆黑中,闪现出两道嗜血的寒光。
司马流云察觉到那男子已离去,估计肖红绫也会即刻离开,遂在她回去之前,先一步赶回住处。
躺在床上的司马流云,双目紧闭,又陡然睁开,从刚刚红绫与那男子的对话中可以看出,红绫心中的仇恨不但没有平息,反而越发激烈,可以说已经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那段没有听到的话,其实也不难猜出,涉及的肯定是某种令人瞬间毁灭的手段。那男子极有可能利用了红绫疯狂想要报复的心,引诱她采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对付他人,而那人极可能正是莲心,因为红绫恨得最深的,只有她一人,然司马流云却担心,红绫最终伤到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应该快回来了吧,司马流云心下估摸着,目光望向窗外的夜空,零落的星辰摇晃着孱弱的光辉,夜黑得令人窒息。
再怎么说他都是她的丈夫,有着推卸不掉的责任,奈何两人总在报仇这件事上争论不休,所以一直未曾好好地坐下来说过话,其实内心里,司马流云觉着他亏欠了红绫,是以他总是让着她,但也绝不容许她乱来。
“就是那里。”
琉璃和太白金星飞至荫茅谷上空,琉璃指向一处,二人一同降落。月光太过清淡,朦胧的月辉罩在两人身上,有一种将要羽化的即视感。
琉璃扫视了一遍残败的山谷,一时感慨万千,压下心中的异样,琉璃和太白分开行动展开搜索。
“太君,这里。”琉璃突然发现一出问题,立刻唤来不远处的太白。
原本被烧得焦黑的谷地,竟翻出一片新土,从土壤的颜色和湿度来看,应该是不久前才动过的。
太白捏了一撮土壤至于鼻下,的确是新土,却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定与那些阴尸有关。
琉璃仔细查看了一下新土的范围,不大不小,仅围着这一方天地。这是作何,难不成还有人在这里动手脚?琉璃在想,会不会一开始的故意放火烧谷,只为了转移他们的视线,而并不是要毁尸灭迹,那么那些阴尸会不会都还存在?
未被烧毁?
照这样说,一开始琉璃他们的思路便错了,有人在故意诱导他们,放火烧谷表面上来看是那人事情败露,而急于毁灭证据。谷地一旦被毁,线索便被掐断,琉璃他们也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上面,加上有人一手遮天,他们更加不会去怀疑,正真的问题还是出在这片山谷。
好一出“回马枪”。
好在他们又回来一趟,这次一定不能再漏掉什么。
琉璃压下心中的震惊,寻着地面的印迹仔细搜查,一定还有遗漏的线索。琉璃对太白指出这片新土的下方可能会发现什么,太白正有此意,递给琉璃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后退,只见太白一个拂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