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乘坐两辆黄包车来到城东市场,这是一个平民聚集,日需用品交换的场所,这里没有洋货商铺,没有珍贵珠宝和高级餐馆,更不会有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有的只是百姓们衣食住行的日常所需品,各种叫卖声掺杂着讨价还价和鸡鸭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各种鱼腥肉臭和蔬菜的腐烂味弥漫在空气里,但是人们的脸上却是挂着满足和欢快的笑容,哪怕只有几个铜板的生意老板也会热情地招呼,顾客也能心满意足地离去。
玉雪瑶看着这并不繁华但却很热闹的场面,心里有些莫名地兴奋,也许是感染了他们脸上的喜悦,也许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而心里激动吧,待黄包车在街口刚一停顿,玉雪瑶就迫切地跳下车,跑到一处捏泥人的地方,这个摸摸,那个看看,忽然发现一只小红猪,大大的耳朵,圆圆地肚子,弯曲的以巴还有两个大大的鼻孔,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要买这个,拿回去送给祺轩,因为它们两个挺像的,哈哈……”玉雪瑶自己在一边乐得哈哈大笑,霍祺康见她笑得这么灿烂,也笑盈盈地望着她,帮她付完钱,搂着她往下个摊位走。
经过一个卖头饰的摊位,玉雪瑶又驻足不前了,在那里仔细地挑选,嘴上还念念有词:“这对珠花钟灵带着肯定很好看,这个鸾鸟发钗毓秀应该会喜欢,这个事事如意簪挺适合张妈的,这个玳瑁发箍正好给祺芬戴。”
“老板,把这几样给我包起来,对了,祺芬,你要不要先试一下?咦,祺芬人呢?”玉雪瑶的眼球早已被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所吸引,未能发现霍祺芬已经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你认为她现在还会有心思陪你在这里慢慢地逛吗?早就会她的情郎去了。”霍祺康愠怒地回答,刚才趁他陪玉雪瑶选东西的时候,霍祺芬一溜烟跑了,本来他是很想去会一会这个迷惑了他唯一妹妹的有妇之夫,究竟长成什么潘安之貌还是拥有宋玉之才。
“没事了,她又不是小孩子,这一带她比我们熟悉,等我们逛完了,就去找她,先让她们两个说说情话吧。”玉雪瑶天下太平的想法,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好替她担心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她觉得霍祺康的确有些杞人忧天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下子玉雪瑶他们已经从街头逛到了街尾,东西也买了不少,但似乎没有她自己的,全都是为别人买的,霍祺康只能在心里宠爱地叫她一声“小傻瓜”。
“你知道哪里有眼镜卖吗?”玉雪瑶逛完了一条街,一直在留意道路两旁的店铺,发现除了粮油杂货铺就是各种糕点小吃店,没有她真心想找的眼镜店。
“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吧,隔着这里三条街,到城中的繁锦路段可能会有,你要买眼镜吗?”霍祺康好奇地看了看她的眼睛,没有发现她有近视呀。
“我想给大太太买一副老花镜,上次见她看账本时好费神,眼睛都快贴到账本上了,我知道她一直不太满意我,这次回来我一直在养病,连招呼都没去跟她打一个,她心里一定非常生气,还因为我让你们母子之间产生了隙缝,我很过意不去,想买个礼物去向她赔礼道歉。”玉雪瑶解释道,语气中满是自责和歉意。
霍祺康听她说出这么善解人意的话,情不自禁地在她额头留下一吻,搂着她安慰道:“你那么善良,那么明白事理,我娘迟早有一天会喜欢你的,她原本就是菩萨心肠,宽厚慈祥的人,这次可能因为龙珠的事情让她受了打击,加上张妈在旁边煽风点火,致使她对你有些误解,才会几次三番地刁难你,但她对别人的态度并没有改变,一样是那个仁慈的样子,可见她的心并不坏。”
“我知道是我没能让她喜欢上我,我并不怪她,所以我要努力改变自己,讨她欢心,尽量做到她喜欢的样子,这样你才不会夹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玉雪瑶体贴地说道。
“傻瓜,谁让你为了我改变自己,我就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用刻意地改变自己,你就是你,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的好总会感染身边的人,我娘一定会接受你的。”霍祺康禁不住又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好了,逛了半天,肚子也饿了,我们先坐下吃点东西吧。”霍祺康建议道,眼睛盯着前面不远的面摊,看到上面竖着一块牌子,写着“清宫五色面”,顿时来了食欲,再次提议道:“我们去吃五色面吧,听这名字怪新奇的。”
玉雪瑶赞同地随他一起走到面摊前,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向老板说明了他们各自喜欢的口味,就耐心地等待着老板煮面。
在离面摊几步之遥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把头埋进膝盖里露出一双怨天尤人的眼睛,早在霍祺康亲吻玉雪瑶额头,两人动作亲昵的时候,她就开始注意他们。
女子满含怨恨地眼神盯着前面这对幸福恩爱的小夫妻,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自己向来克己复礼,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眼光有点高,为人有点自私,对周围的人不太友善,但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