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凡看着那自称刀半仙之人,心中虽然错愕,但是因为玄真老祖只是本就心中不悦,此时,面中透着寒霜,并不理会此人。径自起身,转身便要离去。
那刀半仙人老成精,看其面色不悦,心中有些忐忑,但其更深信自己的眼光,相信今日定会再次成交一笔买卖。一时间心如电转,心想若不拿出点杀手锏怕是唬不住这年轻人。
想到此处,刀半仙,在孔凡背后不慌不忙的缕了缕花白的胡子,故作深沉的再次开口:“看少侠肩膀之上之物,恐怕不是凡物吧?”
孔凡听到这句话,迈出的脚步一顿,便是停下身来。吞月之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讲起,更是在来临望仙城之前就已经让其化形为松鼠,以免遭人窥伺。没想到此时竟被一个江湖卖艺的命算看出破绽,此时,未回过身子的眼睛里露出些许寒芒,若真是如此,必要先封住其嘴。
青牛宗数月的历练,让他知道什么是杀伐果断,此时,一手暗暗凝诀,一旦那命算将此事说出,哪怕吐露一个字,孔凡不介意当街将其舌头割掉。
那刀半仙继续说道:“看少侠肩上这松鼠,乃是北方沼泽最为稀有的高贵品种啊!能得此物,怕是有过大机缘,不过,听老夫一言,你双眉之间的确带着丝丝黑气,且听老夫一言,若是没有说对,老夫分文不取。”
孔凡一手紧捏的法诀慢慢松开,在其咋唬之下,自己险些先露出破绽,孔凡手心渐渐漂浮上一层汗珠。看来这江湖比之修真界也不遑多让。
“若是分文不取,到可以一试。”
此时天色尚早,初来望仙城,那盘龙镖局之事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调查清楚的,索性看看这神神叨叨的半仙在耍些什么阴谋。
此时大街左侧不远处便是有一张简陋的方桌,上面摆着一些算卦的零散之物。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这方桌之前。分别坐下。
这刀半仙,落座之后,一手缕着山羊胡子,一面摇头晃脑,但嘴中说出之语生涩难懂,没等说完便被孔凡打断。
“大师,一代命算,竟也亲自到街上拉客,这未免有些……”
后面的字,孔凡没有说出,大家都是有脸面之人,此时留有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这刀半仙果然老脸通红,似乎有些挂不住,但随即干咳一声,用以缓解尴尬之情。
“这个……老夫命算只为有缘,若是无缘,便是其拿出金山银山给予老夫,老夫也不会看在眼里。看小兄弟你气宇轩昂,一看便不是平常之人,定是哪个大门大派,送下山来历练的吧?”
这刀半仙,几句话之间,已经把称呼从少侠变成了小兄弟,这是他惯用的伎俩,用以拉近关系,在这期间,也是双眼如电一般观察孔凡脸色。见孔凡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又准备继续发问。没想到再次被孔凡打断。
“我来此处命算,还未发声,你到问个不停。”
顿了一顿,孔凡继续说道:“今日,你要是算不准,莫说是银两,便是你这卦摊我便也一并拆了。”
说完,孔凡故意从自身之中爆发出恐怖之气,手上用布包裹的破晓当啷一声摔在卦桌之上,便是连卦桌底下,却也传来一声惊呼!
此事也是孔凡故意为之,自打刀半仙领着孔凡来到此地,孔凡便发现,那卦布蒙着的桌子之下藏有一人,刚刚开始之时,随着刀半仙嘴中发出那生涩难懂的话音时,桌子之下便有规律的律动。想是在用一种特殊的语言交流。但却被孔凡打断,于是刀半仙再次啰嗦发问,试图拖延时间。
见此时蒙骗不住,卦布之下一掀,露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这小男孩,眼睛大而明亮,看向孔凡的眼睛露出好奇,孔凡这一眼看去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一时间悲从中来。有些思念爹娘。
“大哥哥,你不要生气,不要怪爷爷,都是盼盼的错,是盼盼和爷爷两天都没吃东西了,所以才骗哥哥来这里。想赚些银子买几个白馒头吃。哥哥不要拆了爷爷的卦摊,呜呜!”
小孩灰头土脸,脸上都满是灰尘,此时一句话说出,便是呜呜的哭了起来,让人看起来好生可怜。
“刀盼盼,你哭什么哭?什么白馒头,要什么白馒头你要白馒头?”
说着刀半仙一把拽过小男孩,在其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两下。那刀盼盼却如受了委屈一般,哭的更凶了。
孔凡看着这对爷孙,一时之间,心中有些发酸,此时,看去,那刀半仙也是满脸着急的样子,早已没有了刚刚仙风道骨的模样。对着那小男孩净是训斥。
叹了一口气,孔凡慢慢坐下,嘴中开口道:“算吧!给我一卦,众生皆是苦难,你虽骗卦是真,但我相信这孩子。你若有真本事,我可请这孩子吃十日的白馒头。”
刀盼盼一听,顿时满是泪水的花脸便风和日丽,嘴里喊着“哦!有白馒头吃了!有白馒头吃了。”
若有馍吃,便是晴天。
孔凡看着蹦蹦跳跳的刀盼盼,心中感叹,这孩子就是如此简单,便是为一个馒头也要高兴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