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参考选项都不肯给她,如果是他爱的人,他应该不会舍得她伤心的吧,辛以可竟然觉得嫉妒,因为那个人不是她。辛以可遗憾的叹口气,“你真的害阿庄了吗?”她歪着头看着庄棕翮,“可我觉得不是,你不是那样的人。”
庄棕翮怪异道,“你了解我?”他们熟到这个程度了吗,除了共拥有一个孩子,庄棕翮与辛以可还是陌生人,真是奇怪的关系,对面的女人要打掉属于他的孩子,庄棕翮却说不出来一个不字,因为这层关系限制着他什么都不能做。
没有这个孩子是不是就一切都好了,三庄不会再对自己敌视。
辛以可理所应当的回答,“不了解,可我知道你不会害阿庄的,虽然……你们不同妈妈,可你是真的对他好吧。”有些人就是这样,话很少,张口就冷冰冰的噎死人,可你就知道,他没有坏心眼的。
“他不会这么想。”庄棕翮懒懒的叹口气,“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
辛以可有些忘记那天庄棕翀都说了什么,她说,“好像谁告诉他,他出车祸是你安排的,阿庄很失望,你要和他解释吗?”庄棕翀说过一次,让辛以可离庄棕翮远些。
“你信吗?”
辛以可摇头,“不信呀。”要是信我就不会来投奔你了吧。
庄棕翮笑,“可他相信。”二十多年护着的人,有朝一日没有感激反而怀疑你,庄棕翮不知道是不是该失望。而这问题的源头就是辛以可,不远处坐着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的女人。
两个人长久的沉默,辛以可的八卦小心思被引出来,“你妈妈……你恨她吗?”辛以可做为即将亲手扼杀自己孩子的人,她想知道如果她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有一天会恨她吗?
庄棕翮没想到有人敢这么明晃晃的把他心里的痛给问出来,他目光不善地看着辛以可,恼怒地瞪着她。
辛以可有点怕他,靠在沙发背上给自己找安全感,“我想睡觉了。”还虚张声势地打起哈欠。
“恨过,现在不恨了。”庄棕翮的声音和黑夜融为一体,“我只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却把我丢在冰冷冷的庄家,如果走,为什么不带我走。
这个问题困扰了庄棕翮很多年,在每个被庄嘉讯忽视的日子里,他就反复问自己:是我哪里不好吗?不然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父亲不要我。后来他不再问自己,他要坚强到别人再也不能随便把他丢下,他再也不允许别人把他丢在无尽的孤独里。
辛以可在沙发上愣愣的坐了一个晚上,她为什么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也在问这句话?
庄棕翮不知道为什么说了那句话,关于母亲的一切他从不提起,他周围的人不敢提起,有人说谷秋羽是个失败的存在,庄嘉讯视她为耻辱,连亲生儿子都不肯提起她。可年幼无知夜深人静的时候,庄棕翮总在想,我是不是庄嘉讯和谷秋羽的耻辱,不然他们怎么都不要我。
庄棕翮对母亲的印象已经不是很深刻,他只记得那是个轻轻柔柔的女子,笑起来轻轻浅浅的很漂亮,和辛以可很像的感觉。庄棕翮对母亲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的声音,像安抚一样的轻柔的话语,说着哄人入睡的话语:我不会不要你。
小时候庄棕翮就是抱着这句话入睡的,他是不招人待见的私生子,需要全家出席的聚会,庄嘉讯从不带他去,这时候庄棕翮就一个人晃荡在大房子里,后来泉叔看这个孩子可怜,主动喊他一起种花。
泉叔第一次叫庄棕翮的时候,庄棕翮倨傲地看着仆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在每个庄嘉讯携带着让人称羡的妻儿外出的时候,泉叔就会去叫庄棕翮,不让这个孩子独处。其实就算庄嘉讯在家的时候,也没有人和庄棕翮说话。
泉叔蹲在花圃里,“宗子,把幼苗递给我。”泉叔老家有这样叫人的嗜好,后面加一个类似子的发音。庄棕翮抬动小腿把幼苗递给泉叔,泉叔笑得很知足。
“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就活得不轻松了。”泉叔对那时候还小的庄棕翮说。
庄棕翮那时候正把一株幼苗折断,拿着在地上这里戳戳那里戳戳的,庄棕翮听到泉叔的话,很不屑的哼了一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有什么权利说放弃。
泉叔还是不生气,他是所有佣人里的老好人,“我二十多岁时候就被人叫老泉,现在四十多了还是叫老泉,你说这是不是赚了。”泉叔天马行空地挑起话题,想要庄棕翮开口说些话。
“你想不想快点长大?”泉叔在中场休息时候问庄棕翮。
庄棕翮看着这憨厚的人,点头,又低头在地上戳洞。
泉叔摸摸庄棕翮的头,“不要怪你妈妈,她也是逼不得已。”泉叔看幼小的庄棕翮闪烁着光期许的看他,他笑着说,“你妈妈不是心狠的人,做不出不要自己孩子的事,她估计在等着你长大,保护她呢。”
“好。”庄棕翮用力点头,开口说了第一个字。
泉叔受到鼓舞,问,“那你现在没长大,想保护谁啊?”
庄棕翮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