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厉旬站在病房外前的窗前,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头很乱。
欧阳修的车坠崖,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给他打电话汇报下搜救行动的进展如何。
真他妈急死人了!
欧阳修,你丫的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否则,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走廊那头响起一阵脚步声。
封厉旬转过头去。
欧阳修的脸直直地跃入眼帘。
“修?你真没事儿?”封厉旬猛地摁灭了烟头,冰山脸上有着淡淡地欣喜。
不会是他的幻觉吧?
“封厉旬,刚才在电话里你没听出我的声音?”欧阳修捏紧了拳头,若是封厉旬回答得不合他意,这拳头怕是不会认人滴哟。
“听出来了,可是,我当时一门心思想着你出事儿,没想过你是好好的。”封厉旬越说越汗颜。
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刚才欧阳修明明已经在电话里告诉他自己没事了,结果,他根本就没去细想,竟然傻愣愣地在这里心塞了这么久。
怪不得他们会骂他白痴。
好吧,谁叫他现在是热恋中的男人呢。
白痴就白痴吧,他乐得高兴。
“车是何欢开的,所以,坠崖的人是何欢。”说到这里,南宫烈稍做停顿,似是在观察封厉旬的表情。
何欢于封厉旬来说,真的什么也不是吗?
虽然他们都有猜到,可是,却不敢保证封厉旬是真的这样。
“何欢?”说不清楚为什么,当封厉旬听到何欢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窃喜。
虽然,他其实知道自己这样很不道德。
可是……
只要何欢在的一天,他就会时刻牢记何欢曾经给予他的巨大恩惠。而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他要和她两清,他要过得心安理得。
其实,前几天,他有找何欢谈过一次,他不仅为何欢买了房,还给了何欢一张空白的支票。
当时,何欢连看都没看,直接就撕了支票。
“我要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所拥有的一切。”
何欢这句话让他心塞了很久。
爱与被爱。
他其实更喜欢主动去爱。
虽然辛苦了些,可过程精彩。
被人爱着,是一种负担。
想甩甩不掉想爱又不能。
真是进退两难。
回忆就此停滞。
“旬,大家和你商量呢,你竟然走神!”歌舒恪有些不满。
这男人可真是,整天脑子里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已经安排人去搜救了,你们都要祈祷何欢没事。”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收到一点消息,但封厉旬的心情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焦急了。
也许,他是真的冷血。
难道,仅仅是因为不爱?
“何霸逃跑的时候被刹车不及的何欢给撞飞,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已经死了。”封厉旬的话刚说完,欧阳修就接过了话头,“操!老子可是车主,这撞死了人,警察要是顺藤摸瓜摸下来,老子还脱得了干系吗?”
果然,欧阳修的话音才刚落,就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
何霸的尸体停放在医院的太平间,欧阳修的车已经找到了,何欢的身体穿过跑车的挡风玻璃飞了出去,浑身血肉模糊,此时正送往医院的路上。
因为欧阳修没有不在场的证据,所以,末了,警察还是委婉的转达了上头的意思,请欧阳修去警察局坐坐。
封厉旬担心安七七,所以留了下来,其余几人一起去了警察局。
其实,几人根本就不用担心,无论如何,欧阳修都不会有事的。
即便是有事,他们也会拼尽全力去救他。
半夜的时候,安七七突然发起烧来。
虽然是皮外伤,但安七七睡得并不安稳。
封厉旬吓得不轻,赶紧叫了医生过来。
一番折腾过后,安七七的伤终于退了。
而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
封厉旬又累又困,趴在床沿上睡了过去。
安七七醒来的时候,因为是趴着睡的缘故,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看到的便是封厉旬疲惫不堪的脸。
心中微微有些动容。
昨天晚上,他守了自己一夜吗?
想要动一下身子,结果,背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那些不堪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安七七闭上眼,不知该如何面对封厉旬。
“醒了?”大概是刚刚醒来的缘故,封厉旬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听起来格外的性感。
“嗯。”安七七赶紧移开目光。
“疼吗?”封厉旬伸出手来,轻轻地将安七七掉落下来的发丝给拢到耳后,“何霸已经死了。”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此话果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