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封厉旬早早的就到了医院,将一些日常用品打包好,只等着家里派车来拉。
看着男人忙碌的背影,安七七不由发起愣来。
自那天以后,封厉旬再也没有开口和她谈过有关结婚的事。
每次来看她,都是匆匆几句说完就走,给她的感觉不仅是忙,更多的是冷漠。
安七七几次想开口问他,最终却是什么也没问。
封厉旬的世界,她是陌生的,就算他遇到什么事儿,她也无能为力,与其干着急,不如不问不知,这样倒落得清静。
安暖殇手里抱着可爱的猫咪玩具,蹦跳着来到安七七面前,“妈咪。”这几天爸比也不让她来看妈咪,真是急死她了。
“宝贝儿,妈咪可想死你了!”蹲下身去将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把脸埋进女儿的颈间,贪婪的呼吸着女儿身上久违的气息。
“妈咪,你没事儿吧?”感觉妈咪似乎有些不对劲。
“妈咪没事儿。”安七七摇头,急急地否认。
“来,妈咪坐。”安暖殇牵着安七七的手走到封厉旬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妈咪,告诉你一件大事儿。”
“怎么了?”偷偷地瞄了一眼一旁忙碌的男人,安七七小声问道。
这一瞬间,她竟然有种错觉,这个男人似乎刻意把身体往旁边移了移。
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妈咪,秋心老师也住医院了。”那小小的脸上透着一丝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淡淡的忧愁。
“哦?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封厉旬都没告诉过她?
“都已经好几天了呢。”皱了皱眉,安暖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最喜欢的秋心阿姨住院了,这几天她在学校里同学们老是骂她扫把星。
同学们说,秋心老师生病都是因为她。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秋心她怎么了?”这句话安七七是看着封厉旬问的。
“没什么。”封厉旬继续收拾着东西,没有抬头,语气冷冷地。
“封厉旬,你倒是说说,秋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安七七有些火大,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就那天说了句不喜欢他吗?
至于生这么久的气?
真是小气的男人!
见安七七生气了,封厉旬掀了掀眼皮,冷冷地说道:“据说……好象是流产了。”具体的情况他也不太清楚,作为男人,他怎么可能刨根问底的问墨子言秋心到底怎么回事。
“流产?”安七七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孩子没了,秋心该多伤心。
“接安暖殇那天晚上,他们的车在回来的路上侧翻,爆炸了。”
“爆炸?那他们有没有烧伤什么的?”安七七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问。
“烧伤倒是没有,不过,秋心流产了。”这几天墨子言坐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强烈的低气压连他都快受不了了。
“哦。”安七七叹了口气。
秋心怕是要伤心好久了。
而自己当初差点就把安暖殇给打掉了,幸亏身体太差不能进行人流手术,现在想来,幸好留下了安暖殇,否则,她肯定会一直生活在悔恨与自责中。
“在想什么?”女人迷离的眼神,略显苍白的小脸,病后的安七七似乎越发的有味道了。
只不过,现在的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
该怎么走,要如何走下去。
“我……在想……当初……要是我把孩子……给……现在……的我,会不会后悔。”搂紧女儿,安七七故意漏了两个字没说。
她不想让女儿知道,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是不受欢迎的,甚至是让人憎恶的。
听了安七七的话,封厉旬的身体突然僵直了。
孩子……
又是孩子……
安七七的孩子,落殇的孩子,还有秋心那未出世就已经夭折的孩子……
最近,为什么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孩子?
“妈咪。”四岁的安暖殇却已经听明白了安七七话中的意思。
她不恨妈咪,反而是心痛妈咪。
要生下一个父不详的孩子,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呵。
“暖暖怎么了?”捧起女儿的小脸,安七七一脸关切。
“妈咪,其实,我都知道。”看着妈咪的眼睛,安暖殇脸上有忧伤掠过。
知道妈咪的难,知道妈咪的苦,知道妈咪的痛……
正因为知道妈咪活得这么辛苦,所以,她才希望妈咪能找到一个强有力的肩膀,能为她们扛起这一切。
“车来了,下去吧。”安七七想说的话被封厉旬直接给堵了回去,抱起女儿,安七七迈步朝门外走去。
打开阔别已久的家门,安七七深深地吸了口气。
“欢迎回家!”
安七七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