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喝,开车的秘书吓得车都差点打滑,他怀疑这声震怒的爆喝可能彪出了车外。
什么事情让香取女士这么愤怒?“这种时候?”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不是开车的时候吗?
“啪!”香取敦子似乎想把电话猛然贯在座椅上,最终,却脸色铁青地扔进包里。
沉默,难捱的沉默。
又过了五分钟。
一声幽然长叹。
“转头。”
“啊?”
“我让你转头!”香取敦子冷冷地说。
秘书狐疑地把头转了过去。
“八嘎!!!”诸事不利,香取敦子差点被刺激地尖叫起来:“我是让你车掉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违章也好!给我立刻回到刚才和秦君见面的地方去!立刻!马上!”
秘书愕然地看了看天:“香取女士……我们……没带伞啊……”
“啪!”他刚说完,一直雪白的拳头就抓住了他的领带,将他拉到了香取敦子面前,惊恐的秘书甚至能看到这个接近四十的女人眼睛都有些发红。
“你只有二十分钟。”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说:“二十分钟内,我不管你是违章还是超速。我都要回到刚才那里!”
“如果因为晚了一分钟而让秦君和松下的人谈妥,高原,我保证我会亲自写你的辞退信!”
二十二分钟后。
“啪”车门被打开,香取敦子满脸铁青地站在之前离开的咖啡厅前。
大雨打在她身上,顷刻就让她湿透,她却仿佛浑然不觉。
一个小时前离开,一个小时后回来。这简直……简直就是对自己之前所做事情的无情嘲讽。
后悔,如同潮水一般蔓延,让她太阳穴跳了好几次,都忍不下来。
又悔又怒,这场简单的欲擒故纵,没想到,是代表汤浅的她没有坚持住!
而且竟然没坚持过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松下会怎么样?秦皇朝主机红了会怎么样?乔布斯看上秦皇朝哪一点?会不会提供巨额资金?
每想一分,她就忐忑一分。而这种忐忑,就像毒药,只有秦远峰的电话可解。
偏偏,这个年轻地过分的创业者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怎么可能这么沉得住气!
香取敦子都不敢相信,自己和他一样大的时候,大学刚毕业不久,刚认识社会的艰辛,从哪里来的这种养气功夫?!
她不知道的是,秦远峰的角度从来和他们不一样。对整个市场的走向把控,就算山内溥,大贺典雄都赶不上。
所以,秦远峰是真的根本不着急。
最后,当这种忐忑汇聚成一股海啸的时候,她,再次回到了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到了之前见面的房间,正要推开房门的时候,手却在上面停住了。
里面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是秦远峰正在和松下的人谈?
她发现自己无比期待这种情形,起码这证明她判断对了。她赶回来没有错!
但是……
如果里面是秦远峰笑着等着她……
那么……
她紧紧抿了抿嘴唇,实在不想也不愿按着这个“那么”想下去。
深呼吸了几次,她咬牙推开了房间。
差点,就让她眼前一黑。
气血上涌之中,她胸口都急剧起伏,喉头搁得发痛。眼前的情景,是秦远峰和久保正雄正在悠闲地品尝着海胆刺身。桌上甚至已经摆了好几瓶清酒!
他们居然在这里喝着酒吃着菜等着自己回来!
而且自己还真的冒着倾盆大雨赶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羞愧地想摔门而走。
但是,她不能。
她回来了,就代表了汤浅的态度。
“松下……”她缓缓开了口,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可怕,清了清嗓子,几乎是从牙缝里飘着字:“所以……秦君……松下和你们已经谈完了?”
她仍旧抱着一丝侥幸。
这时候,作为松下的对手,她居然无比想听到松下的名字。
“松下?”秦远峰的笑容真诚而灿烂——灿烂到香取敦子想用高跟鞋踩烂他的脸。
“哪有什么松下?”
如果可以吐血,她现在绝对会吐血三升。
冒着倾盆大雨赶回来,浑身都湿透了,妆都有点花!
自己可是汤浅的董事!
就为了听你这句“哪有什么松下?!”
仿佛被抽走了浑身力气,她颓然坐到了榻榻米上,湿透的衣服让她极不舒服,但是她似乎浑然未觉。
“不该给客人一副餐具么?”她的声音很平静,表情就像是要吃人一样,那种平静,如同薄薄的泥土下隐藏着的刀枪。
久保正雄笑着给她拿来了一个碗,并且放上了她喜欢的海胆刺身。
她并没有动,谁也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