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仔细看过去,见他用的那根箸,仿佛是一支缩小了的小匕首一般,他极其优雅地吃着红薯,边吃边品,然后点点头,模糊中似乎在说,好味道。
红薯也会好味道?
在场的人不禁个个诧异起来,谁会喜欢吃红薯啊,实在没办法才会吃的,可他却觉得味道好。
叶飞龙捋着胡须,深有意味地看着燕寒,直到宴请结束,聂梁天趁没人见,忙捏住燕寒,硬生生把人托上了马,飞马直奔营帐!
散场后,叶飞龙走到刚才燕寒坐的地方前,将那削尖了的箸拿起来仔细端详,眼中似乎带着不可思议。
“燕寒此人如何?”
宁王正好也没走,回想之前的燕寒,再比照现在,感觉竟然差之毫厘。
叶飞龙摇摇头,“王爷恕罪。老夫只觉得这个燕寒,奇也,怪也。”
“怎么说?”
莫非人死而复生,会与先前不相同?
殷云沂对死后复生的话,只觉得纯属无稽。只不过,燕寒的脸如此真实地摆在眼前,想不相信都难。他只盼能够快些查出聂梁天的真正身份去,到时候好将这群江湖败类铲除掉。
“在整个大陆,都未曾有燕寒此种吃食之法。可是他这样的吃饭,却大大方便而美化了吃食。王爷刚刚亦见,他那用饭时,端坐、仪态,以及细嚼慢咽的动作,无一不似贵族!”
叶飞龙说至此,陡然住口,惶恐地连连告饶。
燕寒怎么可能是贵族,在边关的贵族仅只有王爷一人而已!燕寒怎么配!
“不怪你,继续说。”殷云沂也对这燕寒产生了,莫名的兴趣。
“此人不怕死。”他想到燕寒说要剑刺心脏时的样子,微微一笑,“只不过,他的不怕死里,好像没有灵魂。”
“所以老夫怀疑这个燕寒,是被人给利用了。不知王爷接下来,可要赢这场粮草之争?”
叶飞龙继续说着,同时心中也在想,如果王爷珍惜燕寒这个将才的话,不想让他死,那么自己倒愿意查查,这个燕寒到底中了什么妖术,顺便解救了他。
“没有必要。”
宁王没有揣测手下人心思的习惯,此刻的他,甚是感觉,与一介小小的燕寒去争高低,有**份。纵然是他手下大军生死存亡的粮草关键,他也不喜去争这强胜。
他倒愿意让手下的将领来做这事,趁机提拔训练他们。
叶飞龙心放下了,当即说道,“那王爷不如把燕寒交给老夫,老夫定然找出燕寒如此古怪原由!”
宁王点头,为此事小,而不屑多留意。
回到王帐,殷云沂把志清他们几个找来,却发现独独范水缺席,“可是水土不服?”
志清闻言,脸垮下来,赶紧回道,“是!是病了,还请宁王恕罪!”
他们是来助宁王的,怎么来了之后反而捣了蛋?范水在知道雨晴是假的后,一直郁郁不悦。志清觉得甚为丢人,若然是真正的雨晴倾情于范水,那么在宁王面前,怎样都好说。
毕竟虽然是身边的死士,可是宁王宽仁,若然并非背离,还是很好说话的。让雨晴嫁给范水,相信王爷并不会反对。
可现在范水喜爱上的,竟然是个假雨晴,而且还对人钟了情。
志清颇为此事脸红,天下女子多得是,为何偏偏看上个奸细。这女子还是连相专门派来害宁王的,他们与连相并不合,这个范水也忒糊涂。
志清只盼着回到帝都,把真正的雨晴给找了来,或许就能解了范水的相思之苦了。
如今这个假雨晴,他是连想都不能想了,惟一的一条路只有死心。假雨晴,也是必死之人。宁王不会宽恕了她。
闻言,殷云沂当即吩咐跟随而来的军医去诊治,遭到志清连连拒绝,“范水只是偶感风寒,多躺两天就好,多谢王爷挂心。实在是用不上军医的。”
军医都是宁王的贴身人,若是去诊治了,范水不得曝露了?
这可是在战场,记挂男女之情,是要受到军法处置的。宁王治军严厉是出了名的,若恼了他,小命都得丢在这儿。
“如此,范水便留在帐中。”宁王想了想吩咐道,“你与小常便将今日燕寒提出的粮草一事,解决了。以三日之期本王要看到粮草归位。”
志清领命,退出了王帐。
“王爷觉得以他们的本领,能将粮草偷来?”陌尘不放心地说道。
宁王未语,下一刻道出一句意犹未尽的话来,“只要王妃现身,本王舍得。”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陌尘退出了王帐,就被志清一把拉住,扯进了他们的地盘,“王爷可说什么了?”
这些人都知道了宁王妃被绑架的事情,只是都没有对皇上说起过。
“王爷的话,很古怪!”
陌尘摇摇头,将自己听见的说出来,就见场中的人纷纷地对看一眼,眸中均露出异色。
“如此说来,王爷并不打算劫掠罗象人的粮草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