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手下的密探来报，“宁王府的人已经来到了边境，并且进了王帐了！”
“什么？”
聂梁天拍案而起，此时他正坐在营帐之内的软凳子，一手拄着下巴，一边挑着眼帘朝正在像冰雕一样，盯着兵书目不转晴的人。突然听到来报，顿时怒气涌天，一把拍翻了桌案，上面一壶茶水跟着泼出来，飞溅到燕寒的手背上，随之桌子四分五裂开了，连带着燕寒一同摔了下去。
“在哪！”
从齿缝中溜出两个字，聂梁天目眦欲裂。
“正在宁王的大帐之内！”下面的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生怕会被波及。
聂梁天陡然一双诡目，朝着倒在地上的燕寒射去，像是要生生撕裂一样，死死地盯着。
燕寒仿佛没有知觉一般，轻轻地拿衣袖擦拭自己的被烫到的手背，之后便将兵书捡了起来，来回翻看一遍后，并没有半分折损，才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胸口的内服之中。
“燕寒，该你出山了。”
聂梁天眼见他仿佛木头一般，男人大步上前，一掌擒住他的手腕，猛地施力，借着疼痛，逼他看向自己。
“主人……”
那双眼睫依然如原主一样，清澈魅冷，只是此刻覆上了一层假的面皮之后，显得如此呆滞而陌生。
聂梁天妖邪地噙着笑哼出了声，“你倒还知道本座是主人？明日你便去会会宁王，本座要你，杀了他！”
“杀了宁王？”燕寒木然地疑问了声，接着便仿佛接受命令一般，点头，“是。杀了宁王。”、
“堡主……”一直跪在地上的探子忙说道，“来到咱们边境的，除了一个叫范水的，还有好几个人。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一起，进来营帐的，只有范水一个，其他的可都在远远地扎起了帐篷，仿佛是要观察一样，具体属下并不清楚。”
“哦？”
闻言之后，聂梁天有趣地笑了，原来还有这一出。
莫非直到现在，宁王都不知道手中的这个人，其实是他的妃？
如此一来，岂不是更有看头了？
望着面前呆滞的女子，聂梁天笑了，虽然情况有变，不过计划即始终要进行，“燕寒，准备准备，本座要你明日出征！”
“是，主人。”
让人把燕寒带下去，聂梁天把密探招了来，暗暗交待几句，那人便面现严肃，应命而去。
望着一地的残碎，聂梁天笑意深沉不羁，“殷云沂，本座就将你身边的人，一具一具，统统变成尸体，摆在你面前！”
殷云沂支着额头，一片朦朦胧胧地，意识要沉浸入大海一般，就在这时，陡然一道白光闪过，长刀横起，对着他就劈来！
只看到那人戴着一半面具，笑得妖邪，嘴里念念有词！
“嗯！”
殷云沂蓦地睁开眼，入目满眼的陌生，他一怔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外行军。
“王爷，您没事吧？”
陌尘疾步上前，将新泌的茶送到跟前，“王爷，请用茶。”
殷云沂疲惫地双眸朝他看去，摆摆手，让他将茶放下，男人抚着简陋的木质桌案，眼中犹带着几分忌惮，“可查到了他的过往？”
陌尘想了想谨慎地回道，“这个聂梁天背景无迹可寻，我们只知道，多年之前他曾入仕，只不过却毫无缘由地名落孙山。”
“有这事？”
殷云沂将发冠脱下，执梳整理自己的长发，陌尘赶紧接过来活计，手下不停，想了想回道，“只不过听那天的主考官描述有这么一个人，可却非叫聂梁天，是个叫做聂潜心的书生。”
“就因为一次落第，便要与本王为敌？”
宁王不禁眯起了眼眸，自父皇驾崩，他倒多有插手朝中之事，若是这个聂梁天当年真的落第，说不定还真与他有关系。
如今一来，倒是想通了，他为何总是与自己做对了。按说在役灵堡之时，他应该好好折磨自己，也应该留露一二的，为何那时候自己却没听他提起过呢？
“王爷误会了，那名叫聂潜心的名落孙山便是自己不济，与王爷何干。当年的主考官也提过此事，聂潜心只因一题之差而落了榜。就算在榜上，他也是个早死之辈。”
陌尘熟练地给王爷乌发扎了个髻，将华冠戴上，一边慢慢地说道。
“莫非有着恶疾？”
宁王挑眉，“若然真有此事，倒全怨不得本王了。”
上位者不可能做每一件事情都如百姓所愿，只需要如大多数百姓所愿，便是明君了吧。
殷云沂暗道，即使是如今的他，也没办法确定自己手下有多少无辜的亡魂，这个聂梁天若然随随便便挑出一件来按到他头上，他倒是也无话可说。
“被王爷说中了。聂潜心有心疾，落榜之后，便发作了，听闻是死了。可是却如何现在又跑出个与他相似貌样的聂梁天来，下面的人仍旧在查访。”
陌尘说罢回身，将下人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