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芸姿脸臊红了下,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被这男人的一个平常的走动,给糊了心智。
他语气里面没有半点对泌芳的关怀之色,相反他的声音竟带着丝丝的疲惫之感。
“没有。”
慕芸姿紧跟在他身后,随之进了屋,关起门来,打算把事情在今晚全部都理清楚再说。
殷云沂没料到慕芸姿会关门,他进门后便坐在了梨花木的高大椅子上,手抵着额角,缓慢而吃力地道,“去,给本王找杯水来。”
“殷云沂!”
慕芸姿怒了,她在问他话呢。他转移什么话题?
不服气地奔上前,却看到一瞬间殷云沂的脸色变得苍白可怕,慕芸姿一惊,赶紧抬起他的脸,一边去诊他的脉,男人很乖,任他所为,身上透着淡淡的味道,窜进她的鼻尖,在这样飒爽风姿的夜中,慕芸姿忍不住抿了抿唇,强行搬回理智。
慕芸姿皱起了眉头,赶紧从空间包中取出一粒药,接着倒了一杯水,把药粒硬塞进殷云沂的嘴里,随即使拿杯中的水,给他灌了下去。
“咳咳!”
仿佛是喝呛到了,殷云沂重咳不已,慕芸姿忙前忙后给他拿帕子,帮他拍后背,一会儿手放到他胸前,急急地给他顺气。
好容易殷云沂缓过气来,慕芸姿却浑身冒出一大层汗来。
刚才殷云沂的脉搏跳得很急,沉重却如鼓敲,令她惊出身冷汗来。若是放到现在,有医疗仪器,她可以有个专业的判断,可是在这个古代,什么都得靠诊脉,她又是新手,一时见那么急的脉,心里面冒出来的只有紧张。
吞了药后,殷云沂的样子好转了很多。只是他依然支着额头,撑着自己的身子,玉树临风的身躯显得有些薄弱的脆冷感。
慕芸姿拿手捅捅他,“去榻上休息?”她抱不动他。
殷云沂摇摇头,眯着的冷眸仿佛是在闭目养神,“再过一会儿便是早朝了,本王需要养足精神。你去睡吧。”
他低沉着声音淡淡地道。
慕芸姿没动,迟疑地问,“你……不怕我刚才给你吃的药里面,有问题?”
闻言,殷云沂只是露出一丝模糊的笑意,潋艳泌心,“本王的妃,怎会害本王。活了这么多年,本王若连这点判断都没有,活该死上千百回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
一句话让慕芸姿气涌上来。有一种被他给看得透透的感觉,那种不爽的感觉就像是照X光,她里面有什么,都被他如数家珍。
对她的忿怒,殷云沂只是睁开淡冷如墨的黑眸,伸出修长带茧的手掌,轻拍拍慕芸姿的脸颊,“你乖,快去休息吧,莫要再这儿。本王过会上朝,不会打扰到你的。”
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慕芸姿退后一步,妥协地问道,“你派假的泌芳前来,真的是为了保护我?”
在她被坑埋时,没有他。
在她被人救了之后,还是没有他;
自始至终都没有他。
当她回到王府后,他在疗伤治毒,一派悠闲,他的眼中也没有看到过她。仿佛很肯定她能够平安回来一样。
就连泌芳重伤被人给救了,他都不知道,他只是冷血地问了一句:泌芳死了没?
如此无情冷血的话,令慕芸姿抓狂。
回答她的是殷云沂的点头。
“好。”慕芸姿点头,没多做纠缠,转而去休息。
殷云沂则背对着她趴桌上眯上了眼睛,这一天实在太累!毕竟封堵悠悠之口,等于围堵天川之水般,很难,很费力。
朱朋啸没死,还有一干的人在等着看他的妃的笑话。慕芸姿是罗象国圣女之事,帝都的人恐怕早已经传遍了,他要力挽狂澜,还真是有些困难呵!
他扭头朝榻上早已经睡熟的女子看去,走上前,指尖轻抚她的容颜,这女子若论相貌绝非是第一等的,若论才智,她古里古怪的,她的那翻理论似乎根本不属于这个大晋朝所教授出来的那般。
可是这女子每每机警的反应,做事情的方式,都吸引着他去看,去探索,吸引着他的目光始终想要追随着他。
这女子的身上有着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他,想要为她,想要保护着她。
殷云沂想罢自嘲了一下,待会还得去上朝,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宁王在自己的榻前呆了多少,呼吸了多少下,甚至是有怎样的情绪随着呼吸传播出来,慕芸姿都静静记下了,直到他由专门的侍卫服侍着穿着朝服开门而去,慕芸姿仿佛被闷惨了,赶紧坐起来,忙不迭地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