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了,可是手下的人却没闲着,眨眼之间就把赫连碧华给架开,有人继续填土,眼看着慕芸姿被他们一锨一锨地给埋葬,呼吸越来越浅,既没人阻止,也没有开口,除了赫连碧华的哭喊阻止声,现场竟然一片安寂!
“呃!”
仿佛是要发出最后一声悲鸣,黄土过耳的慕芸姿,最后启唇,微微吐出一丝余息。
朱朋啸赶紧偷眼宁王,生怕他会反悔似地,直让人赶紧填土!
只是殷云沂的眼眸之中平静无波,仿佛根本没有这个妻子一般,淡冷地如同天边的孤月。
眼睁睁看着宁王之妃被活生生地埋死在眼前,就算是犯了天大的忌讳,这无疑是落了宁王的面子。没几个手下人愿意看到,即使他们刚才看到慕芸姿额间的那株孤梅,被深深地震撼甚至是吓倒。
曾鉴重咳一声,身后早有部将拔身出来,长剑陡然击出,把两个执锨铲的朱朋啸手下的兵卫击番在地,他彻吼一声,立即有人奔上来,护住了慕芸姿最后一口脉息。
“就算王妃犯了弑天之罪,也需由皇上,由大晋朝的子民来判决,那么朱将军你算什么,仅凭着一株桃花,就要活埋王妃,若是你的女儿朱风青闻到此桃花,也犯此众戒,是否亦要活埋呢?”
徐疏林冷笑一声,当先挡在前面,阻止朱朋啸再动手,“来人呀,把王妃救出来!今日本将便在此,看哪个敢无缘无故地活埋王妃?”
徐疏林与朱朋啸同阶同士,不相上下。只是朱朋啸带着手下之军投奔了皇上,而他们还在王爷手下,听候差遣。
“徐疏林!”朱朋啸指着他大吼,“你给我让开!现在是执法除妖之时,你敢阻挡?”
后面的人早已经快手快脚地把慕芸姿给扒了出来,赫连碧华见之,不顾一切地抱住了慕芸姿,有手下人护着她们静悄悄地离了人。
眼见争执,而该走的人都走了,殷云沂这才淡淡地述道,“本王的妃是否乃妖孽,还轮不到尔等在此判决,就算是皇上也没资格来定本王的妃。”
他慵懒地自梨花木椅上坐起来,走到争执的两人近前,徐疏林不敢让开,就怕此刻欲拔剑的朱朋啸伤害到王爷。
殷云沂淡淡一笑,目光却是阴冷放肆,他瞅一眼朱朋啸以及他身后的一小队紧张拔剑的兵卫,突然朝手下喉咙道,“王妃也不是个人就能随随便便活埋的。想之前,雁虎军的头领……也没能幸免嘛!”
雁虎军的统领?
朱朋啸不由地想到他无缘无故失踪,之后雁虎军的统领便换了,然后皇上无缘无故病重半个月。
不期间地,感觉后脊上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令他汗毛倒竖,心有戚戚地,再不理直气壮。
“既然王妃未醒,本王念其仁厚,定然不会找尔等的麻烦,所以此次事情便就这么算了。只是,本王却是有仇必报之人。本王的妃被无缘无故地活埋了两次,又兼被活生生地从泥地里面拔出来两次,呵呵!”
殷云沂笑了,看了一眼徐疏林,仿若无事般地吩咐,“被活埋的滋味,也该让你们都尝尝。徐疏林,别把朱将军给本王弄死了,其他的,除你们怎么玩。”
他轻飘飘地说罢这话,便直接转身走了,手中执着的茶杯被他随即一扔,掉在了地上,“啪”地一声发出尖锐的碎裂声。
声落,身后喊杀震天。
徐疏林早拔剑欲将朱朋啸擒住,而朱朋啸一党则是拔剑反击,一时间混战成一团。
“王爷,王妃她……被赫连碧华带走了。”曾鉴赶上前来,提醒道。
殷云沂点头,“随她去吧。”
慕芸姿从来到帝都,所为的并非全是慕知州,更多的是这个一直都未曾谋面的母亲罢!若是因此次之事,而使她们母女关系缓和,也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殷云沂想着当即打道回府。
曾鉴领命,只派人暗中保护着慕芸姿,随时回来汇报。一面又让人看好身后那堆打斗的将领们,先保证别把朱朋啸给弄死了,省得到时候拂了皇上的面子,又累得王爷操心!
赫连碧华没敢把慕芸姿往相府中带,反而是找了个避静所在,把慕芸姿给安置了下,找了个大夫大致给她看看,之后便轻轻地抚着她额上的印记,那印记只有遇到别苑中的桃花,才会发酵作用,那桃花本是邪物,又是在此不经的季节。
碧桃为慕芸姿换了一身衣服,轻抚着她额角的红印,偷偷看了一眼夫人,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夫人,您说她真的是圣女吗?若然真的如此,罗象国必是要接她回去的,在大晋这样的地方,她毕竟是异类,即使是有宁王护着她,也难免会遭到暗害。”
听到宁王,赫连碧华气得猛地站了起来,恨恨地捏着雪白的帕子,咬牙切齿道,“别提那个宁王!”
“怎么了?”
碧桃来到近前,柔柔地看着自家小姐。她是这么多年来,惟一一个跟在小姐身边的丫环,其他的人,都在小姐逃出来的时候,为了保护小姐而战死了。
这么多年来,她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