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刚好这个时候开启窗户如果不是他拥有不亚于“净土七子”的强大精神感应如果不是他深谙净土宗土系的全部法术这一刻这一股微不可察的弱小波动一定会被他粗心大意地忽略过去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一丝不落地映入他脑海之中。
“嘿嘿他们居然在圣灵长眠之地启用土系召唤法术‘土魔’?这些人真可谓胆大包天啊!如果让元老会知道了恐怕废除武功道法、逐出净土宗门都是最轻微的处罚吧?难道他们不知道整座新阿吉姆市内都不允许使用任何类型的法术吗?更何况是历代贤哲长眠的西宁塔啊!”
木虎幸灾乐祸地笑了片刻脸容忽然僵硬起来他猛然甩甩脑袋失声惊呼道:“不对啊象‘土魔’这种特殊法术在整座净土宗内部也只有‘净土七子’和木字辈弟子中有限几人会用啊!他们可不是初次出道的雏儿怎敢贸然违反宗门铁律呢!还有召唤土魔时所需使用的符咒炼制极其不易若非性命有关或者生重大变故哪个笨蛋肯拿出来胡乱玩耍呢?”
经过一番仔细推敲木虎感觉整片背脊都凉飕飕地不知不觉间被冷汗完全浸透了。他脑海中倏然冒出一个异想天开、偏偏又合情合理的想法:“这个人不不不应该绝不止一个那些老家伙都应该知道任何一个木字辈高手都肯定打不过我的。嗯应该是这些人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呢?难道——他们到底还是现了我隐藏的那件东西吗?”
此时的木虎被满腹的疑窦和无限的焦虑一轮接着一轮互相交替地折磨不休。
他现在心乱如麻在新阿吉姆市渡过了悠久的安逸生活后使木虎逐渐不太习惯往昔的喋血生涯了。尽管那些通过血肉交换得来的经验还那么深刻地烙印在他记忆深处可是木虎已经彻底厌倦了朝不保夕时刻要提心吊胆的可怕经历。如果不是木虎仍旧放不下对那件得来不易的宝物的眷恋他倒非常希望能够永远遗忘黄金龙战士的身份彻彻底底地变成净土宗大弟子木虎平平安安地在土珠岛上渡过余生。
“呵呵我这是怎么了也许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片面的主观臆测一场虚惊罢了。”木虎想方设法地安慰着自己也尽量做到让那颗欢蹦乱跳的心脏慢慢恢复平静。
当木虎念完了一段自我催眠式的“清心普善咒”后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仔仔细细地望向窗外西宁塔周围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木每一根青草还有每一个岗哨。
“轰!”木虎脑海里像是炸响了一道晴天霹雳眼前浮现的景象居然正是他最最不愿意面对的状况。
方圆百丈内他竟然感受不到半点日常熟悉的精神波动有的只是无尽的敌意和杀气。初步估计起码有三百余名逢字辈弟子那种级数的一流高手聚集在西宁塔周围其中赫然包括三尊强横无匹的土魔在内。而另一尊土魔和近百名一流高手正以惊人的度从西宁塔东侧飞快赶来。
木虎缓缓地关上窗户紧闭双眼一边全力感应着敌人的行动一边心中默默念颂道:“木象……木妖……木鱼……木鹰……嘿嘿除了昨日受伤未能痊愈的木蝶外造化堂其余五位百人队长足足出现了四个而且都是‘风花雪月’四大元老门下弟子。你们可真够心狠手辣的啊是想一次性地杀得我永无翻身之日吗?我木虎就偏偏不如你们的愿更让你们瞧瞧什么样子才配叫做真正的高手那绝不是像你们那些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小把戏哩!”
他双眸精芒剧盛整个人倏地轻如狸猫般闪到了走廊尽头轻轻开启一扇天窗后悄无声息地钻了出去。
清晨的雾似乳白色的薄纱如梦、如幻、如诗、如画赶不走扯不开斩不断挡住了木虎的视线使他有种飘飘然乘云欲归的感觉。塔披着雾雾笼着塔绿色透着白色白色浸着绿色如同一幅典雅清秀的山水画巍峨宝塔似乎在酣睡着。
可是木虎初登塔顶却连全身汗毛都直竖了起来因为他感应到从东西南北方向散出来的四股恍若实质的浓烈杀机几乎同时对方也感应到了自己空气顿时陷入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式的强大压迫之下直叫人透不过气来。随后电光石火的刹那四股意识流汇聚到一起构成一座铜墙铁壁的牢笼紧紧地束缚在木虎身周空间使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虎师兄久违了!枯荣师伯命你立刻随我们前去湿婆神殿有重大事项协商。咱们现在就动身好吗?”一把阴柔飘忽的嗓音淡淡地从四面八方响起倏忽间惊碎了塔顶宁静安详的氛围。那个人语气非常婉转措辞用句也很客气俨然就像日常传唤般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木虎一边凝神倾听着音波传来的确切方位一边不慌不忙地答道:“哦原来是木妖师弟啊!刚才冷不丁地吓人一大跳我还以为有敌人入侵想要图谋不轨呢!呵呵不知枯荣师伯找愚兄有何事相商啊?嗯还有另外三位师弟你们怎么也突然有闲情逸致爬上西宁塔顶观看清晨美景啊?不会是害怕木妖师弟一个人请不动我才和他一起来的吧!”
木妖听罢不以为忤仍旧平静淡漠地道:“他老人家的意旨素来高深莫测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随便就揣摩得出的事情呢?我看时间紧迫虎师兄还是随我们前往神殿的好不然枯荣师伯怪罪下来恐怕谁都担待不起这个责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