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余光扫过周围人的面色,心中自有思量。她笑眯眯的看着胡青,说道:“胡大夫,还记得上次自己所说过的话吗?”
胡青觉得莫名其妙,怒道:“这哪里能够尽数记得?我每天要看那么多病人,哪里有那么多闲暇去记那些无用的东西?”
听到这话,安言却是嗤笑一声道:“这样啊,胡青大夫这就是想要耍赖了?”
胡青大怒,呵斥道:“念你是女子,上次不与你计较,没想到你们现在是愈发的过分了。若是没事还是速速离开,别在这里耽误我诊治病人。”
胡青这话说的,一下子就让安言几人成为医馆中候诊病人的眼中钉了。
“真是的,要胡闹也不看地方。这里是医馆,可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要是有个疏忽闪失,你们担待得起码?”
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个等待得不耐烦的病人家属就将矛头指向了安言等人,那恶狠狠的目光直接投注在安言身上。
安言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苏三就已经上前一步,目光森森的瞪着那个说话的人了。那人只感觉一阵冷气像是冰刀子一般射过来,让他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正要反怒,却是看到苏三像是一个木桩一般杵在那里。体型彪悍,面容冷肃,那样有些愤怒的样子,活像是个阎罗啊。顿时被吓得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整个人忙噤声的站在那里。
胡青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号人物,看着真真是挺凶残的。
“怎么,你们这是来打架的吗?”
胡青就不相信了,这帮人难道还敢在医馆里面打架不成?
这个胡青倒是猜错了,打架还是敢的。只是,安言觉得用口能解决的问题,还是不宜动手的。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她一直觉得颇为有道理。毕竟是来自文明社会,解决问题还是应该采取一些文明的方式才是。
“胡大夫似乎一直都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啊?”
胡青冷冷的哼了一声,就那般站在那里,他倒是要看看那个小妇人能说出个什么来。
安言轻轻一笑,说道:“既然胡大夫贵人事忙,记不起来。那么,小妇人只有勉为其难的帮助胡大夫好好回想一番了。”
胡青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小伙计机灵的搬过来一把椅子,胡青悠闲落座,面色阴冷。
安言看着胡青那副样子,心中暗想着,现在还有心思坐?
“我家三娘,对了就是中秋节和县令家守寡的妹妹成亲的那个李仁秀才的前任妻子,这个胡大夫可能也忘记了,我顺便提醒一下。不知道胡大夫有没有忘记呢,毕竟胡大夫和李家走得这么近。”
胡青的心头一跳,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理智却是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于是他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胡青是没什么反应,但是周围的人却是反应大了,大家在那里低低的议论着。
“这说的竟然是县令妹夫前妻的事情,那妇人听说是被李秀才以三年无所出给休掉的。而且那妇人不仅三年无所出,更是身有残疾,这番光景,李秀才休妻也是情有可原。而且,据说在休妻后,那李家也是允诺过会给一大笔银钱补偿,让那妇人过上好日子的。这般说来,李家当真是仁至义尽了。”
“就是啊,那李公子年纪轻轻就高中秀才,自然不可能和这样的一个妇人生活一辈子的。而且,两人当初的婚约也是那妇人家占了便宜,据说当初可是开口要了好大一笔的聘礼呢。”
周围的人唧唧咋咋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各种小道消息,种种皆是指向三娘的不是。而那李仁和李家,反倒是仁善的化身。
安言却是不理会周遭的各种议论,继续笑眯眯的说道:“上次我对三娘的伤腿有些疑虑,可是胡大夫却是坚定的说三娘的腿当时伤得很重,必须那样诊治。但是我却是觉得三娘的腿明明只是轻伤,却是因为胡大夫犯了一个就是初学者都不会犯的错误,所以导致三娘的腿瘸了。再一个就是即使被胡大夫误诊,但是我觉得还是有挽回的机会。但是,却是不知道为何胡大夫一口咬定,那腿没得治了。如今,我似乎是看出点苗头来了。这莫不是因为那李家的秀才要成亲了,李家许诺了什么好处给胡大夫吧?”
安言一番话下来,明明是笑着说的,但是胡青听着却是觉得心里发凉。
他也不知道心里为何会有这种发凉的感觉,忙敛了敛心中怪异的情绪,抬头讽刺说道:“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里相夫教子,整天跑到医馆里来胡搅蛮缠的,真是不知道你家男人是怎么个窝囊样,才能够如此容忍你。”
这话一落,安言的面色倒是一僵硬,为胡青话语中窝囊两个字。
她侧头看着苏三,这怎么看怎么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吧?也不知道那胡青的眼睛是怎么长的,竟然能够看出窝囊样来。
苏三袖子下的拳头悄然握紧,一双冷眸之中划过道道冷光。他慢慢的走到胡青面前,面色冷如冰雕,神情凶煞如阎罗,就那般冷冷的看着胡青。胡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