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白氏的好衣服和首饰早就当了,很遗憾的是当的银子没有在白家那里,而是被唐锦绣偷偷拿走,当做跑去青城看情郎的路费了。
王氏看安言的面色认真不似作假,而且白家就算是卖了房子也凑不齐十两银子,因此就在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最后低声说道:“大概能当三两银子。”
三两,离十两还有这好大的一段距离呢……
不过没关系,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安言抬起头来,笑着对王氏说道:“舅母,那当衣服和首饰的事情就麻烦舅母安排一下了。”
“可是,那些首饰都是你很看重的啊……”
王氏虽然心里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法子,但是还是忍不住低声说道。
听到这话,安言面上的神色倒是变得严肃认真起来,“舅母,这祸是锦绣闯的,本来就该锦绣全权负责的。但是锦绣如今没有能力,所以需要麻烦舅舅舅母了。锦绣已经很愧疚了,要是舅母还不答应这个的话,那锦绣该如何有脸面活着。”
听着安言这样一番在情在理的话语,王氏心中松了一口气,暗叹着这个外甥女是真的变了,变得懂事了。
安言看着王氏脸色松动,就跟着柔声说道:“对了舅母,锦绣的衣服当了之后,希望舅母找出一些蓉姐姐的衣服来。”
王氏听了,轻轻的拍了拍安言的手,连声应下了。
安言看到院子中众人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就温和的继续说道:“距离还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也不用着急。都说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想到解决的办法的。所以,舅舅舅母,还有表哥表嫂们不用太为锦绣费心。锦绣其实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的,兴许可以赚到几两银子的。”
安言后面的话,那是顺嘴胡说的,为了安抚一些白家的人。
而白家的人也没当真,但是却是没有人说出来。虽然今天摊上这样的事情本该愁眉苦脸的,但是一向刁蛮任性的外甥女表妹竟然懂事了,也算是冲淡了本该阴霾的心情。
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木板车停下的声音。一听到这个声音,白平就笑着过去开门了。
“定然是表妹夫回来了,我去帮忙拿东西。”
表妹夫?那不是自己的夫君?安言脑子里面快速的闪过一张严肃刚毅的古板面容,眸中的神色闪了闪。
白平将大门打开,安言透过重重人影,就看到了门外的景象。
一身墨色粗布衣裳的男子,微微侧着身子,正站在一个手板车的旁边。从安言的角度,只能堪堪看到一张侧脸。
夕阳下,男子的侧脸极为刚毅,在微微夕阳的渲染下,有种厚重如山的安全感。男子体形健壮,挺拔如山。一身墨色衣裳穿在他身上,却是被撑得鼓鼓的。虽然为亲眼看到,但是亦可以猜测出衣服之下藏着的该是很结实很有爆发力的肌肉。露在外面的脖颈和手腕,皆是呈现着健康的古铜色。那个男人,只是站在那里,未曾说上一语,就能够让人感受到淡淡的压力。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仅仅一个背影就能够影响别人的思绪。
这就是她的夫君,一个将近而立的男人,苏三。
说起这个,安言心中有种奇异的违和感。这般年纪在古代,真的不算是晚婚吗?真的木有问题吗?
淡淡的疑虑飘过心头,安言素雅的眼眸轻轻一眯。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再看他,除了开始的淡淡惊讶之外,她的眸光再无波澜,始终是淡淡的。她看着门外,没有再看苏三,只是静静的看着门外的事情。
白平出了大门,来到苏三面前,伸手拍了拍苏三的肩膀,笑着说道:“苏三,你可是回来了,今天的竹叶青好卖吗?”
说这话的时候,白平脸上的神色带着淡淡的喜悦,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手板车,所以以为这次的这批酒水是好卖的。
而苏三听到这话,一双仿佛墨玉一般的黑眸,却是闪出了一抹极淡的寒凉和冷漠来。
“今天吴掌柜将价格压了一半,将酒水全部收走了。”
白平的笑容犹自还在脸上,而苏三的话语就好像是一盆凉水一般,直直的浇在他的心头。他的笑容顿时僵住,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吴掌柜竟然将价格压到一半,可是他是知道的,我们白家的竹叶青是不会改价格的。苏三,你如何能答应?”
说道这里,白平的话语之中就带上了怒意。
而原本在院子里的白家人,此时也是走到了门边,一个个面上皆是带着着急和隐隐的怒色。
“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家当家的白起面上神色沉沉,此时目光落在苏三的身上。
苏三目光似乎落在众人身上,似乎谁也没看,他淡淡的叙说着,好像叙说着一件无关的事情。
“今天去新竹县中卖酒,那几家常买的酒楼却都不要。在这个时候,只有吴家的清风楼肯要。那清风楼的掌柜吴文派了伙计前来找我,说是要收白家的竹叶青。我到了酒楼之后,吴掌柜就直接说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