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我把王国良的那张十万元的借条放在手提包里,在南昌买了两个可以收拢的花圈和两大捆冥纸放在车里。下午四点钟我坐梁玉华的宝马车到达杭州市区临街的省旅游局大门口。我在车里掏出手机打通了傅总的手机:“您好,傅总,我是杨兰。现在你方便和我谈话吗?”
“方便呀,你到了杭州市吗?”
“嗯,我坐我的一位同事的轿车到了杭州市省旅游局门口。请问去你家别墅怎么走?”
“你们就在省旅游局门口等,我现在脱不了身,我派我的秘书汪晓晴开车到你那儿,带你们来我家别墅。估计你们要等待一刻钟,请耐心等待。”
“好,我们就在门口等。我同事的车牌尾数是0728,你秘书的车牌尾数是多少?”
“我秘书开的是我的宝马车,车牌尾数是1688。”……
一刻钟后,一辆车牌尾数是1688的宝马车在我和梁玉华旁边的轿车旁停了下来,从车里钻出一位年轻美貌、穿着藏青色女式秘书职业衣裙的美女,她手臂里挎着乳白色的手提包,看了看梁玉华轿车车牌号,上下打量了我和梁玉华,朝我嫣然一笑:“请问这位女士,你是不是叫杨兰,刚从南昌赶到这里的?”
“嗯,正是。你就是傅总的秘书汪晓晴吧。”
“是的。傅总叫我来接你们去他家别墅吊唁,请跟在我车子后面。”
“谢谢你带路。”我和梁玉华上了车,梁玉华开着车跟着汪晓晴来到了傅总在杭州的别墅大门口余杭区御宏别墅群御宏6号。
这座别墅的装修和一九九五年我在富安打工期间没什么变化,但比起五年前外墙的瓷片和地砖有点旧,但仍然是一幢不错的豪宅。整幢别墅四周还是都用黑色铁艺栅栏围了起来。左边的游泳池池水好像一块巨大的宝葫芦状的碧玉,旁边有太阳伞,伞下是白色圆桌。中间部分的两边铺了银白色小瓷片。右边是一块占地二百平米的草坪。这幢别墅的外墙还是都贴着条形银灰色瓷片,窗户都是银灰色铝合金框架和深绿色钢化玻璃。一楼正中大门口有两根粗壮的白色罗马柱,支撑起一个人字形凉棚。凉棚里悬挂着两个写有黑色“奠”字的白灯笼。
秘书告诉我灵堂就设在一楼右边的面积有五十平方米的大车库里。
我左手提着一个装有换洗衣物、洗漱用品的旅行包和手提包,右手提着一捆冥纸下了车,梁玉华手里拿着花圈和一捆冥纸跟在我后面。只见大车库卷帘门门口两边分别竖着两个花圈,挽联上白纸黑字写着:沉重悼念刘萍女士。”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大门里的花园。花园里停了大大小小的车辆,以高档轿车居多,靠着右边的栅栏重重叠叠地竖放着花圈。右边的草坪上三三两两地站着许多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一些亲朋好友在灵堂门口进进出出,他们一个个表情严肃,有的亲朋好友还在擦拭着眼泪。还没有进别墅一楼的灵堂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和哀乐声。
我和梁玉华走进灵堂,看见灵堂里挂起了白布挽帐,左边靠墙安放着一具冰棺。冰棺前的小神台正中竖放着刘萍的遗像,遗像前的香炉里盘香青烟袅袅,香炉两边一对白蜡烛烛光摇曳,旁边的一盏长明油灯里灯芯点燃的光则显得静谧。小神台左边放着一个搪瓷脸盆,刘萍的大哥蹲下身子把十来张冥纸点燃放在脸盆里烧。右边最里面的墙角处堆了一百多捆冥纸和四五十件羽绒被,从里到外摆了一张麻将机和两张方桌。最外面的方桌旁坐着傅小丽的丈夫钱文杰和刘萍的二姐刘雨虹,钱文杰正在登记来吊唁的人名和带来的祭品,刘雨虹忙着写丧事请柬。刘萍的妈妈和刘萍的姊妹正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傅总、刘萍的爸爸和大哥正在抹着有些红肿的眼睛。一看见刘萍那秀丽的脸蛋我顿时热泪盈眶,几步跨到遗像前,把我的旅行包放在地板上,站在蒲团前掩面失声痛哭起来。傅总见我和梁玉华来了,接下我和梁玉华手里的花圈和冥纸。刘萍的大哥接过傅总手里的花圈,走出大门,撑开花圈,摆放花圈去了。我跪在蒲团上,向死者三叩首,傅总和刘萍的爸爸站在冰棺前回礼。梁玉华跟着向死者三叩首,起身。
我一边叩首一边声泪俱下:“刘萍啊,……我的好姐姐,杨兰妹妹来看你来了……”你怎么就这样……悄悄离开我这个结拜妹妹呢?我们……还有太多太多的话没有说,你就这样……不辞而别了!……老天真是瞎了眼呀!……这么一位好人……就这样香消玉殒了,痛心啊!……
“杨兰,请节哀顺变!不要太伤心了。”傅总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劝慰我。
“杨主任,不要伤心。”梁玉华跪在另一个蒲团上作了揖后站起身也在劝慰我。
我感觉自己有点失态,就抹着眼泪站起身,走到冰棺前看了看冰棺里用红布遮盖的死者泪如雨下,和刘萍的妈妈、姊妹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良久我和刘萍的妈妈、姊妹在众人的劝说下陆续停止了哭泣。
“傅总,刘萍那天是喝了酒还是怎的,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我接过傅总递过来的一杯热茶润润有点嘶哑的嗓子问。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