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五月三日,早上我吃了早饭,正准备去上班,我和王芳在杨文琴他们换上工作服离开寝室之后也换上了工作服正想走出寝室,厂大门传达室的张大爷手里拿着几封信急冲冲地走进我们寝室,碰见在我面前的王芳就问:“小王,你们寝室里有没有一位叫杨兰的女孩子?”
“有哇。”王芳回答道,转身对我说,:“杨兰,张大爷找你。‘
我听到王芳的声音忙转身,瞅见张大爷手里拿着几封信,顿时激动地跑过去,笑着一边回答一边伸手去那信:“我就是,有我的信吗?”
张大爷微笑地把其中一封信递给我:“是这封。”
我接过信一看,信封上赫然地写着“杨兰”的名字。我兴奋地把信贴着胸脯上跳起来,以至连张大爷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我迫不及待地看是不是柳青寄来的,令我失望的是不是柳青写来的,而是我的妹妹月红代爸妈从家乡寄来的。柳青你这个傻瓜怎么还不知道我在富安县钱庄镇打工?你太不关心我了!这时王芳走了过来笑着说:“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柳青写给你的情书?”
我不禁收敛了笑容给她看了看信封,又马上急迫地撕掉封舌,抽出里面的信。王芳见不是情书,有点失望,就拉了拉我的手臂说:“快到上班时间,我们边走边看。”我就一边看一边走出寝室。王芳把寝室的门关上,就走在我前面,和我保持几步远的距离,轻轻地哼着歌儿。
信是这样写的:妹妹月红先是写家里收到我的信,家人特别是妈妈和月红心里踏实多了。接着说到家里的生活拮据:家里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如火柴、盐都挂在大伯新开的杂货店里的账上,就更不用说化肥农药欠款了。最头疼的还是一些债主上门讨债,爸爸除了做口头承诺还是口头承诺,那种场面真是让别人耻笑,心里像挣扎一样难受。然后又提醒我不要为家里欠下巨债而过于难过,也不要因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累垮自己,更不要因此铤而走险,干出一些败坏名声、危险的事。
最后谈及柳青的事,信中是这样写道:“至于柳青那边的事,柳青没有从大学写信给我们,柳青很可能因为你没有告诉他想去哪里打工而不知道你现在已不在家。最近几天,柳青妈在和村里人聊天的时候说他儿子柳青在大学里正和一位女大学生谈恋爱,还谈得挺火热呢,看来很有希望做一对。那姑娘也是本县人,和柳青同校同班,家境很好,是县教育局局长的侄女,人也长得标致,名字叫林红艳。我做小妹的猜,也许是柳青妈为了让你死了这条心,不再和他的宝贝儿子来往而故意出了这个离间计。不过爸妈认为这很可能是真的,因为柳青妈也不必出这个诡计,欺骗大家,反正你是很难跟柳青来往,现在你又去了打工,他儿子又去了大学,就算培养起来的感情也会被时间淡化的。再说,如果说假话,以后真相大白时她的脸又往哪儿搁呢?当你听到这个消息时,请不要难过,因为你并没有和他发生什么关系,你不欠他什么,他也没有欠你什么,只不过两人是对好朋友罢了,又何必整日因为他而伤心呢?世上的好对象多的是,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不过,姐姐,你在外面最好不要找什么男朋友,老老实实地在外面挣钱,过几年等你回来后,你找不到男朋友,我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好不好呢?就谈到这里吧。以后有事我再向你报告。”……
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一种被欺骗被抛弃的感觉势不可挡地摧毁着我的感情大堤,冲击着鼻子,鼻子立即被堵塞了,发酸;冲击着眼眶,眼眶湿润了,很快就容纳不下这洪水般的泪水。泪水挤成一串串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下来。那感觉又像一根根的钢针扎在心上,剧痛,难以忍受的剧痛使我忍不住哭出声来,我下意识地忙掏出手帕堵住自己的嘴。我感到浑身乏力,支持不住了,就忙停住脚步,用另一只抓住信的手抓住楼梯的铁扶手。
柳青,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也这样卑鄙!你变了,你真的变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一个打工妹怎么能配得上一个相貌堂堂的天之骄子?我也知道,你也嫌我穷,父母无能,对不对?可是你不能这样玩弄一位姑娘真挚的感情,不能这样欺骗我,瞒着我。如果你心中没有我,就大胆地向我坦白,我承受得了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发誓,我杨兰终身不嫁!因为在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就认定你是我今生今世要找的人,你是我的唯一,没有人能够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失去了你,我的生命就失去了价值。但愿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愿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愿你的心中只装着我,但愿……
“怎么了?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太激动了吧,你看你,太痴情了。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给我看看。”王芳开始觉得不对头,就担忧地夺过我手中的抓成一团的信,用手抹平,飞快地看信,看完信,把信折好,满不在乎地把信塞到信封里,把我从栏杆边拉到她怀里,笑着说,“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你家里只是这样猜测,又不是告诉你亲眼所见,就算那个叫林红艳的大学生很喜欢柳青,那也不必哭成这样呀。你应该相信柳青。你跟他同窗十多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