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不知道骆拓怎么样了,但根据她个人的判断,生命应该没有危险的。
原因藏他的地方除了那些她折的树枝,看不到血迹,排除受到野兽袭击的可能性,很可能是让人给带走,或者是他个人醒来离开了。若让人带走的,是那些蒙面人?还是清君门的?但她当时看那些十五人一组的蒙面人,全在障气外面,便觉得他让清君门的人带走的可能性高一些。
碧荷收拾起心情,看了看时间。
天快黑了,怎么办?
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找到一个城镇才算安全。
夜晚,没火还在丛林中过夜,随时会出意外的。
昨夜昏迷了还能安全度过,现在想想,实属于万幸中的万幸。想着,她又往官道上跑。趁着天色还早,或者会有马车经过,挑个好心的人跟进附近的城去也可。
当她再次跑回官道,天已经蒙蒙黑了,再看那两棵让人给移到一旁的大树,心中一阵悲愤涌出。
她蹲在路边,等了一会,真就有几辆马车经过,有往南的,也有往北的,但是,没有一辆肯载她!他奶奶的,现代的人没良心,古代的人也不见有多好。一瞧她这个肮脏的样子,不是骂她臭要饭的,就是骂人兔崽仔、小混蛋,外加一句滚蛋!有的还要直接给她几马鞭子吃!若不是她机灵闪得快,还给抽着呢。
眼看天要黑了!
死就死吧,不来强的都不行的,当一回强盗又怎么样?
她把路边的一根比较粗点的断枝挡在路中间。
再一手握着木棍,一手提着匕首的,凶神恶煞一样的,驻立在路中间!
下一辆的马车,谁来谁就倒霉!
只是拜托,千万不要是强悍的银,普通的老百姓便可。
某人在心底默默的乞求……
倒霉起来,做什么事儿,果然是不顺着。
碧荷等着良久,天已经大黑了,也不见有一匹马车闪过,不由的仰起小脸长叹,“悲剧啊,在现代,走三步一个人,在古代呢?唉!”怎么还不见个人影呢?
转念一样,很悲惨的现实,天黑了,一般是不会有马车的。普通的百姓商人,一般在天黑之前不赶路的,早早就找了地方投宿,等待天亮的。
渐渐的,夜晚的官道宁静得吓人,仅有朦胧的月光,溶溶的洒在官道上。两旁的森林,黑乌乌的,一片阴森,除了虫呜,还会偶尔听到野兽的吼声和狼嚎。
感叹生命总是无常的,意外也是不可避免的。
时间在过去,她垮着肩,垂着小脑袋,极度的无精打采。
仇要报,但日子也得活。
心可伤,但伤也不能太过。
泪也可流,但往心底,不是给人瞧的。
生命太过短暂,把时间用来伤心难过,也太浪费了点。
她是这样想的。
小春的死,在她原本死寂的心中划过一道伤,也留下了一道阴影,那是因为小春是因为她而死。从来没有人会对她这样,无私的为自己付出,就是清儿的付出也没有这般纯洁。
清儿是需要她的回报的,例如感情?他想得她一心一意的爱,得不到大有毁掉的可能性。
太子呢?太子根本就不是付出。他是因为深宫太寂寞了拿她来消遣的。
崭希呢?那厮八成是一个人在现代太无聊了,才会想到穿越古代找乐子。
骆拓?他只是为其主……
宰相府的家人们?什么都不是,狗屁一通。
要她的心浮动,一般只对事,不对人……
倏地,她眸子一亮,因为听到马蹄声了,还有轮子滚动的声音。如果单独只是马蹄声,她还得迅速的闪人躺到路边去,因为会骑马的,一般是强悍的银,欺负不得的。
盼星星,盼月亮的。
终于南面来了一辆马车,车前挂着两个红色的灯笼,貌似还有两个字的,摇摇摆摆的,也瞧不清楚,车厢里面也透出了一点光亮。
碧荷挺着腰杆的站在路中央,若不是夜晚太冷的话,必定会装着很威风的。
马夫朦胧间瞧到一个人影,便早早的放缓了速度。
如她所愿的,停了下来,可一瞧,站在中间的,除了一根树枝,便是一个小毛头,便警惕的再往周围瞧瞧,并没看到什么动静的。
某小鬼临时发挥的顺口溜出来了——
“打劫!此路……不是我开!树也不是我栽,但想从这里过,必须要——把我载!”碧荷挥着手中的棍子,再舞了舞手中的匕首,哼哼哼的,神态傲慢的冲着马夫。
马夫一听,也不由愣了一愣,打劫吗?但是,他活了这么一大把算数,还没见过这种玩家家酒似的打劫法。
“什么事?”马车里的声音柔柔如丝般,曼妙动听。
马夫恭敬的说,“回红小姐,前面有一个小孩挡住了去路。”
“叫他走吧。”
“是!但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