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曾经当过上海市二把手的老人即使再退居二线能量再不足以翻云覆雨也注定要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如果说虎威犹存用在赵阳朝老市长身上有点不太合适的话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则完全能够形容赵老爷子的能量,赵老爷子能在这座共和国的骄子城市官至二把手靠的是什么?不可能仅仅是靠运气吧,在中国,官场讲究个资历辈分,资历辈分一半是实力,剩下的就是背景门生。
老人在上海市市长的位置上不多不少也呆了将近十年,背景不能说通天,门生不敢说遍布全国,但好歹有人罩着,半个上海的门生还是有的,即使退位这么些年,上下关系都没有以前那么密切,疏远了不少,但老爷子开口还不至于没有人不当回事,只要不是那些杀人放火牵连太广太过震撼的勾当,那些人就都不至于不卖赵老市长面子,这也是赵鲲鹏一直在大上海顺风顺水让方少都有点欣赏的一个原因,所以说赵老爷子只要不是让他的门生去做一些太过出格的事他们就都乐意去为自己的恩人去做一些锦上添花的事,就权当是报老爷子的知遇之恩了。
就拿今天晚上的事来说,曾经受过赵老爷子恩惠的上海市公安局副局长李东接到赵老爷子的电话让他派人去皇后抓一个叫陈浮生的人,在李东眼里这真不是什么大事,赵阳朝老市长的宝贝孙子被一个叫陈二狗的农民捅了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甚至那个叫陈二狗的农民的案底也是他做的,上次没有抓到那个农民李东就有点心怀愧疚了,这次老爷子又是让他办这么一件小事,李东当然得做出一副赴汤蹈火的姿态。
管他那个陈二狗的真名到底是陈浮生还是陈二狗,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赵老市长的这个人情,一个农民再能折腾他能折腾到哪去,生活不是电影也不是演义,尤其是这个社会,一个没钱没势的农民就是放开手脚让他扑腾都入不了行家法眼,难不成他能混到方一鸣方少那个位置?确实扯淡了点,上海虽然是一个诞生过黄金荣,周正毅的城市,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小虾米挣扎一番奋斗一番就能够在大上海出人头地,至今为止李东见过淹死的就不下100个,这不能怪李东这么想,现实确实容不得这么多奇迹泛滥,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副局长的位置上一坐就是10年了,再加上陈浮生在江苏的传奇事迹李东根本没有听过,退一万步讲即使听了也就是是当个故事听了,根本不会在意,所以抓陈浮生在他眼里就跟吃个饭洗个桑拿一样平常。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陈浮生这是第二次坐警车,也许是早有准备也许是陈浮生的适应力恐怖,所以他这一次坐上警车并没有跟第一次一样忐忑紧张,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他之所以让陈圆殊一行人按兵不动不是他胸有成竹,而是他这次不想再灰溜溜的跑回江苏,不管怎么说,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好歹在江苏也了解了一番官场情况,上次的赵鲲鹏事件大是大了点,但根本不可能置他于死地,杀人未遂?
以前的陈二狗没办法辩驳,但现在的陈浮生绝对有能力翻成正当防卫,况且带走他是当着整个上海各个阶层的人以打架为由带走的,如果赵老爷子不惜家丑外扬非要定罪,那也得有个程序,那时候钱老爷子就可以出手施救了,再加上上海他还有一招一直没动,那就是浦东会夏河手里的那些资源,所以陈浮生才敢让警察带走,这样一来不会打乱皇后的开业,二来他也可以借此浮出水面,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陈浮生敢断定他这次不会被带回警局,赵老爷子没那么笨,疯子也绝对够聪明。
陈浮生脑子里抽丝剥茧的将这些事情理了一遍,这时中年警察的手机响了,陈浮生嘴角扯起一个笑容,警车内的疯子也诡异的露出笑容,中年警察拿着电话支支吾吾的嗯了几声后,挂掉电话,惋惜的看了陈浮生一眼,说道:“走那边!”
陈浮生透过窗户看着越来越稀少的车辆,轻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半个小时后,警车停在了一处山顶下,中年警察说道:“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你们下车吧!”陈浮生也没有废话,脸色平静的下车。这年头比这荒唐的事情一抓一大把,他都能扎挣着上位,还有什么不可能的,疯子看着陈浮生的平静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摆了摆手,几辆警车扬长而去,那闪闪的警灯好像在嘲笑这个夜晚。
直到车灯没入了黑暗,陈浮生缓缓开口道:“一定要鱼死网破?”疯子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有后手,只是这次如果你还能活着离开,我们的帐一笔勾销。”随着疯子的话音落,几辆越野车的车灯同时照亮了还比较昏暗的山脚,从车上下来20号清一色的健硕光头,人手一把开山刀,陈浮生眉头皱了起来,最后一辆越野车上两个光头夹着赫然是阿梅饭馆老板娘的儿子李晟,李晟的眼睛里不可避免的留露出惊恐,但脸色却依然倔强,陈浮生看到李晟的那一刹那,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疯子会对他动手,但怎么也没想到疯子会来这招,脸色逐渐狰狞,对着疯子缓缓开口道:“做人留一线,总是没有错的。”
疯子摇了摇头道:“只要能置你于死地,我不在乎手段再卑劣点,动手!想好你出手的后果!”疯子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