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再治他,我现在有点困。”骆离说完就躺回床上,面朝墙壁。
小本子轻手轻脚地把水果放下,跟老丑走出门口,悄悄把门掩上。一间标间,一床睡着一个没有知觉的人,一床躺着一个心死的人。
“唉!”小本子和老丑同时叹道。
“小本子,你也去休息吧,我守在门口。”
小本子点点头,看见老丑蹲在门口,掏出一包烟点上,一口吸掉三分之一。烟灰落在暗红色的地毯上。保洁员也不敢吱呼,被他那张脸给吓的。
骆离真的不是为废了一只手,而是因为恐惧。和恐惧之后的无力。激战中他不是忘了用紫带,而是用不出去,紫带不受他控制。那个巫师一站出来,强大的吸力拉扯着他的脉搏一阵乱跳。就像是天生的惧怕,老虎还没到,只要闻到它的尿液,小动物们都会害怕得打颤。这种情形就是用来形容他对战时的状态。
心再大胆,可驾不住身体害怕。这是什么道理?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荣家寨也不属于,难不成他们以前在同一个世界吗,之间有什么关联?这种身体的不受控。还显示在梦里,梦里的那对情侣,就是他的父母吧。所以,他才想亲近,才会不受控制。不同的是,梦里不止是身体,连心也是,其实,不受控制的是心!
一个翻身而起:“曾叔!”
“来了。”老丑猛地推开房门。
骆离顿时有点尴尬。原来他一直守在门外。
“曾叔,你过来,我画两张画相。你看看是不是我父母。我知道你是除张启山外,唯一见过他们的人。”
“好!”
......
钟方的画功传神,骆离也不例外。
老丑看见画中人的神情,心中满是苦涩,还有悔恨和内疚。
“太像了,特别是女子。她...我看见她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至于男子,长相肯定是一样。只是这种神情我没见过。”那是坚毅中带着暖暖爱意的样子,他只见过骆青敖追着封存义打的表情。
“那就对了,我每月都会梦见他们;只在受伤很重,被露珠两人拓宽经骆的时候离他们最近。”
老丑默默点头。
“曾叔,你说如果我再受一次重伤,会不会......”
“瞎胡闹!哪有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钟方真人为了你牺牲那么大,你怎么能胡思乱想,糟蹋他的......”老丑气急,恨不得替钟方教训骆离。早在见到骆离的时候,他就暗自顶替了钟方,一心守着骆离,完成钟方没有完成的遗愿。这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目的,杀张启山他都放到了脑后。最大的仇人就是老申和封存义,这两人已经死了,他的仇恨也解了。但是,又多了一份恩情和一份罪孽,是他自己硬扛在头上的,钟方的恩情,和对骆离父母的忏悔。
见骆离不吭声,怒道:“想爹娘了?还是自暴自弃?一只手而已......”
“不是!曾叔,我没有和那巫师正面相斗,就直接使出了最后一招,把你好不容易找来的屠申也用了,你不奇怪吗?”
“对,我开始有点想不通,后来我可能猜到了。”
骆离眼皮一紧:“你猜到什么了?”
老丑想了想,看着骆离:“我在他...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味道,一股特殊的味道,普通人身上没有;但是你身上却有!”
轰!
骆离的脑袋炸了,恨不得马上就换血,换得干干净净。
“曾叔,我想清清楚楚地再梦一回我父母,想多了解一点。”
“你说那人的肉身和你父母一样消失了,还看看见他的灵魂飘上了天,想必你父母也是。难道想他们给你托梦吗?你梦见的只是父母身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梦再多次也是没有意义的,他们又不能和你对话。”
骆离还是苦笑:我当然知道对不了话,我只是想搞明白,我的紫带不敢攻击,我的身体也害怕,如果是因为同一个世界的原因。那么,为什么荣家寨的巫师却没有这种约束?
“好了,你休息一下,我去外面走走。”老丑看见骆离怔怔发呆,不好再说什么。等着骆离点了头,他才出去。
照样蹲在门口。
骆离拿着手中的两张画像......
小本子和老丑在门外嘀咕。都是小本子问,老丑答或不答,闷头抽烟。
手机响了,小本子一看,是棠秘子的。很不想接这个电话,不知道怎么讲。
懒懒拿起:“喂......”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棠前辈打的吧?”骆离突然打开房门。
“是啊。咱们回再去跟他细说。”
“嗯,你们都进来。”
骆离让老丑赶快看看尚世江,指条捷径让他出手。他觉得尚的呼吸更微弱了。
老丑两手一摊,他除了嗅下味道,没了法力摸不了脉,这鼻子还是制药的时候练灵敏的。
骆离只得自己来,让小本子把尚世江扶起来